亮时那皮肤细腻犹如最上等的丝绸,光源远去时一切又暗了下去,黑暗中只有他的心跳和龙拾雨的呼吸,都是温热的都是鲜活的,都交融在了一起。等到下盏灯接近,光芒回归温暖,他看见自己的手搭在青年的腰上,手指骨节分明,指下的触感分外柔韧。
金色光絮仍和往常一样,如海洋般阻拦异兽的步伐,每次攻击都精准无误。一片乱战中皮毛翻炸开来,乌黑的血液奔涌,喘息粗重,猩红眼眸写满了欲望。
一瞬间,马戏团的话语仿佛还在耳畔:
你想去哪里,死亡亦或者是极乐?
但都不是。
这些都不是他的答案。
车后夜行鬼的叫声尖锐可怖,掘地龙声势浩大,这些声响在沈朝幕的耳边远去。只有在他怀中的青年体温是热切的。
一盏一盏的灯掠过周身。亮起、暗淡,又亮起。轮胎碾过大地,摇摇晃晃的车子后座和亲密的拥抱。
一切都无关紧要了,于是风声也停止了呢喃。
破车摇摆着向前,冲出了逼仄的通道,外头是卡珊德明亮的月光。
……
数小时后,卡珊德下城。
沈朝幕提着五盒章鱼烧,敲了敲龙拾雨的房门:“醒了么?”
里头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沈朝幕推开门,看见青年一只白皙的脚挂在床边,就要碰到地板了,尾巴卷着一个柔软的枕头,手也从被子里伸出,还虚虚抓着床头柜的茶杯。
又是这个奇诡的睡姿,沈朝幕之前就见过一次,于是又开始纳闷龙拾雨是怎么睡成这个样子的。
从几小时回来前开始龙拾雨就开始暴睡,沈朝幕一开始不放心他的伤势,陪了他几小时确定伤势真的稳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