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三楼,走廊里,微风徐来,元柏额前少许的发丝被撩起,露出那双明亮的眼睛。他没绕进教室,脚步一拐,走到栏杆前。“白穷,一个人的人生,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学习,并不是唯一的道路,或许你适合学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并不适合,其他路,可能更适合我,这你懂吗?”风还在走廊里吹拂着,带着暖意,但隔了半晌,元柏身后还是没发生半点声音来。
难不成小白是被自己充满哲学的言论震撼了?元柏纳闷,微微往后看了眼……
他后面倒是有人,但没有白穷啊!
从楼梯上来的同学,走到走廊间喘了口气,就被元柏瞪了眼。
同学无辜地挠了挠头,脚底抹油地溜了。元柏却很着急,小白呢?难不成刚才在走廊的时候,走丢了?他左顾右盼也不见白穷身影。
从楼梯间里冒出个挤眉弄眼的陈从。
陈从见元柏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凑上前谄媚地问:“老大,你在看什么?”
元柏咬牙:“白穷呢?你有没有看到他。”
站在教室门口的陈从往里面一探,疑惑地问:“你位置旁边坐着的可不是他吗?”
元柏一瞧,这才发现白穷已经走回教室了。
他忍不住发笑,暗讽自己的愚蠢,他又没点名道姓让白穷跟着他,这人走回教室再正常不过,可隐隐还是有丝不顺心,大约是他以为白穷会跟着自己,陪着自己,这丝矫情片刻升起,下一刻就被他给掐灭。
他推开碍眼的陈从往位置上走去,大长腿一迈踏了数步到达目的地。
他站立一旁抱臂斜视白穷,带了点藐视天下的睥睨之势。
然而所有情绪都是他自己的,所有怨念也是他自己的,白穷则是心无杂念地做练习题。
尖锐细小的笔尖划过崭新的草稿纸,留下花里胡哨的符号。
元柏竟然从白穷的光头上看出丝可爱,心里原本就少得可怜的火气一去杳然,真是败给小白了,也败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