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医生,理当明白人终有生老病死。
很久以后,当白穷才回过神来,冰凉的栏杆都被他捂热了。
白穷说:“奶奶她……”
“她不会有事的。”
白穷笑着毁了挥手,“我知道她的情况,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件事真要发生了,我还是感觉很害怕。”
元柏抓住了他的手,“别怕。”
“我竟然要再次感受失去她的滋味,这对于我来说太残酷了。”
“你将再次失去,可你也弥补了曾经的遗憾。有失有得,难道不好吗?”
“好啊。”白穷想,他大概是想通了吧。
奶奶的情况很不好,躺在病床上,偶尔睁眼不过片刻,又合上了。
往日里老成持重的大伯走进病房,也掉泪了。
医生说,奶奶可能熬不过今天晚上了。
谁都想陪着奶奶走这最后一程,谁都不肯走。
大伯好说歹说,才将白爸白妈说服回去了,留他和婶婶来守夜。
当然两个小的就比较执拗了,谁劝都不听。
等到了晚上,医院安静得过分,偶尔响起的脚步声也被隔绝在门外。
大伯到吸烟区去了,元柏在走廊里踱步,婶婶躺在隔壁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