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医生猝不及防,下意识回答道:“是啊,这不是基地穷得连遥控飞机都没了吗。”
柏钺从心底里升起了一股掐死这个不着调的医生的念头。他努力在脸上扬起一个和煦的笑容,说道:“想什么呢,我们是那种见到武装直升机就走不动路的人吗?这不是为了抢救人民群众的财产,保护我军武器装备吗。”
顾舟:不,你是。
办公室。
陆传文独自一人坐在一把铁椅上,桌上的电脑上插着一个小型芯片解码器,解码器里装着的赫然就是顾舟挂在脖子上的那片芯片。
“幸存的同胞,你好,很高兴还有人能够听见我这一段录音,说明人类文明之光一息尚存,人类社会还在某个我未能到达的地方得以延续。如果你们发现了这个芯片,那你们一定发现了箱子里面的抗体,请先不要激动,因为这只是一个半成品,没有经过动物实验,更没有经过临床实验,有的仅仅只是理论验证和纯实验室反应。也就是说我们也不知道抗体是否有效,但这已经是我们付出我们所能够付出的最高昂的代价,研制出来的最接近成功的抗体样本了。
“为了人类的生死存亡,请务必接替我的使命,带着抗体寻找科研力量,寻找国家力量,以样本抗体和人类受精卵为基础进行后续研究。我们距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
顾舟的声音清晰地从电脑扬声器中传出来,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如果他注射了抗体并且成功挺了过来,那是不是说明,这份抗体是有效的?是不是说明人类走到悬崖边上,到了种族存亡的关键时刻,终于发现了生的希望。
陆传文脑海中浮现出顾舟那张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的脸,对病毒专业知识为零的大脑直觉不好起来。
录音中顾舟没有交代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也没有交代抗体的来历以及他们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那么就不得不考虑一种最坏的可能——这些抗体已经不可复制。
另一头,顾舟心里同样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见他被推着进了一个和之前差不多样式但却要大上许多的房间,不同的是,这次的房间四周的墙壁上多了许多小小的喷头,一个约莫只有三分之一个手掌大小。
果不其然,柏钺将他推到最近的一个喷头下,指了指下面的开关,说道:“你自己洗吧,我去给你拿套衣服。”
“等等!”顾舟铆足了劲儿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确定这个喷头是用来洗澡而不是浇花的?”
柏钺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一遍,似乎是对病号居然能够自行站立并且中气十足十分满意,于是“啪”地一下按开了喷头下方的开关,然后一把拉住小叶医生跑了出去。
小小的喷头泵力十足,热水极具冲击力地冲向顾舟难以置信的黑脸,继而哗哗地向下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