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夫人说的话,我自然记在心上,这些年,也怪我没有及时体谅嫂子的处境和心情,同样一个屋檐下,妯娌其实也跟姐妹无异,我没有坚定拒绝婆母让我管家的命令,也没有在大房出事的时候,帮上什么忙,更没有在大嫂和婆母爆发矛盾的时候,化解他们的争端,今日前来,想到这些,还是会有愧于心。”
康氏在一边听着,心里暗自佩服自己的婆母,这口才,这气场,这种态度,就不一样,完全能屈能伸。
如果谭家还要为难,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果然,郭大夫人傻眼了,刚才郭二夫人这些话,她怎么听着,都不像是真正请罪的,反而是在说她的无奈。
谭夫人也很豪爽:“晚辈本来不应该议论长辈,可是我的小姑在郭家受了那样的委屈,我身为她的嫂子,在她没有明显错误的情况下,自然要站在她这边,身为我婆母的媳妇,也要保护她的女儿,身为谭家的管事人,自然也要考虑外嫁女的委屈,所以我说话若是太直,还请侯爵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两个性格不同,却一眼聪明的女人,这一番对话,让郭大夫人一头雾水。
骆夫人轻轻点头,这个嫂子,果然给力。
“听闻宫中四皇子妃有喜,还没有来得及去祝贺,又恐郭家大房凋零,我们这名存实亡的亲家不得入宫打搅,就未敢轻举妄动,还请侯爵夫人转达……”
谭夫人的话,让郭二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郭二夫人和颜悦色,自然不会介意。
“谭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们一直都在惦念大嫂,又不知道大嫂的气消了没有,所以才没有贸然上门,昨日进宫去见过语卉,语卉也言及大房的事,其实心里最苦的人是她大伯母,倘若她可以出宫,必定亲自前来,我这才下定决心,哪怕会让大嫂生气,也要过来看看。”
这是属于人精之间的对话,郭大夫人不理解也很正常。
反正从刚刚的谈话内容中,她大概明白,谭夫人帮她诉苦了,而郭二夫人说了郭语卉惦念她。
在郭家的时候,面面俱到的郭语卉倒是每次见到自己,都规规矩矩的,而且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是无比恭敬,这个是让她最满意的一个晚辈。
“劳烦四皇子妃惦记,这是我们的罪过了……还好四皇子妃的胎象以稳,不然我们真的惭愧,让她忧心……”谭夫人还是天衣无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