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鄞摇摇头,气息有些不稳,但他还是走了进来。
“这地方连窗户都没有,禁闭室,是想让病人更紧张吗?”秦愈四处看了看,整个禁闭室通向外界的只有一个小通风口,地面正中放着一张椅子。
“这椅子 ”秦愈走向椅子,葛鄞一下紧张起来,他抓住秦愈的手就往后拉,秦愈被他吓一跳:“你干嘛?”
葛鄞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他讪讪松开手,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他没有理会秦愈,匆匆转过身,几步走出禁闭室,大口地呼吸。
果然不行。
眩晕的感觉逐渐消散,葛鄞转身,差点撞上追出来的秦愈。他退了半步,没有看秦愈的眼睛。
“你不喜欢这里是不是,那咱们走。”秦愈意识到葛鄞的严重抗拒,揭人伤疤是不好的事情,所以他不打算问太多。
葛鄞仰起头闭眼,抵在禁闭室的外墙。
这是他第一次在相识没多久的人面前露怯。
能让军调所三处葛令害怕的东西,只需要具备几个条件。
一个完全黑暗的房间,一把椅子,永无止境的寂静。
那个黑洞一般的房间,像是要将人吸进去,葛鄞背靠在墙上,尽力平复心情。
那个地方和军调所用于惩罚的尖塔内部几乎一模一样,无论时间流去多少年,人类对于惩戒的手段都是大同小异的。
葛鄞在军调所里生活的两年,有一半时间都是在尖塔度过。无论是身为惩戒者,还是受戒者,那个地方里发生的事情,是所有军盟成员都不能提起的禁忌。
他想要对人诉说,但他的身份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