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里的空气逐渐稀薄,在误伤了左手两根好兄弟后,秦愈终于割断了这些恶心的头发。
我操。
周围彻底变暗,秦愈在心里暗骂,他向头顶看去,已经看不到日光,幽深寒冷的湖底,葛鄞在这里躺了多久。
他说过他不喜欢黑且过于安静的地方,然而这个地方这么黑这么冷,秦愈差点就找不到他了。
找不到了怎么办?
他死了,怎么办?
拼着最后一口气,秦愈拖着他浮出水面,张望了一圈,那艘船早就不知道飘向了何处。大口大口贪婪地吸着气,秦愈担忧地摸了摸葛鄞的脸,
撑死终于摸到岸边,秦愈眼睛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耳朵里嗡嗡作响,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他现在只想闭上眼好好休息。
“咳、咳咳咳咳……”
一躺下他就猛烈地咳起来,手脚发软,仰躺在沿滩上,湖水漫过他的耳朵。
看向身旁的人,秦愈终于慢慢清醒过来,手不住地发着颤,葛鄞的脸他看不清了。
狠狠揉了揉眼睛,还是一片模糊,秦愈嗓子疼得要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全身都痛,但是总盖不过从心脏传来的,仿佛有一只手在用力捏着。
身后草丛响动,稻草人走了出来。
“他死了吗?”白帽子说:“他真的死了吗?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真相吗?”
“等我有钱了,一定买个把舌头捋直了说话的怪。”秦愈冷笑道,他现在力失大半,若要与满血的白帽子打起来,一成胜率都没有。
白帽子将他的脸转向湖中央,那只消失了的小船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湖中心。
全是鬼把戏,秦愈突然明白,在这种人面前,他们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