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异种进那个地方,总之她还活着,她还活着……”红章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尾音有些颤抖。
没有人说话,秦愈听着他讲这些,面上没有什么波动,身体却一阵阵地发冷。
他本就不是一个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但是无论什么时期,人类的情感都是一样的,虽不相通,但能为之惋惜伤痛。
一滴水毫无预兆地落在了火堆里,冒出一缕轻烟。
他仰头,原来曲顶上的砖块错了位,嚣张的树根挤了进去,水顺着那斑驳树根滴落下来。这些东西摧毁这些人类文明产物同时,又依赖着这些坚硬的物体以保持稳定。
在残杀中相互依存,人类有时候也是这样的。
“我开枪杀了她,”红章吸了吸鼻子,抹了一下眼角。“我会去尖塔受罚的,你也用不着打小报告。”
秦愈拨了拨火堆,肩膀又开始发疼起来:“那你也把我想得太没心没肺了些,人也不见得那么听我的话。”
“我本来可以不杀他,但是她朝我扑过来,我以为她已经异变了……”
没有人接话,沉重的话题往往十分致郁,秦愈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丧了。
“这里的水没有经过检测,就没给你带。”
红章把烤好的土豆递给秦愈。
“谢谢你,你人也不差,不必这么咄咄逼人。”
秦愈道了一声谢接在手里,问过其他人是否需要后,才开始剥皮吃起来。虽然食之无味,但是他还是尽可能吃完了。
然后他看着红章在裤子上蹭干净手,又从怀里小心地拿出一个报纸包着的东西。
是一颗非常新鲜而且红艳的苹果,饱满的果肉,仿佛能够闻到来自它那种清甜的香味。
这不过是一刻再平常不过的苹果,但是秦愈一下子就想起来妈妈手里那颗,顺势又勾起了那个被遗忘许久的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