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眼中一片恨意,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所以我确定,这不是一起意外,而是一起谋杀。”
没想到这个鬼怪身上有那么重要的线索,算是意外收获,季思危抓住时机,又问道:“你身上有这么明显的人为伤口,警方竟然没有发现吗?”
鬼怪眼睛骤然赤红一片,他一步一步走向季思危,身上的皮肤簌簌掉落,露出焦黑的骨头,用嘶哑的声音吼叫:“我离爆炸地点最近,烧得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焦臭味充斥着整个浴室,季思危一皱眉:”没有看到凶手的脸,你却确定他是班上的人……当时房子里只有我们班的人吗?”
“你那天也在场,你会不知道吗?”鬼怪俯下身,鬼气森森的脸几乎贴在季思危面前:“凶手本来是想把我们全部杀死的。就因为你双腿瘫痪,被安排在一楼的房间,所以你才侥幸逃了出去,侥幸活着……”
鬼怪说到这里时,眼睛里满是对生的嫉妒,身上的阴气悄然发生变化。
不知不觉间,鬼怪已经起了杀心。
“为什么死的是我?我不甘心!”
鬼怪歇斯底里地吼叫着,焦黑尖锐的双手掐向季思危的脖子。
距离太近,季思危顾不上管掐向脖子的双手,掌心的红色血雾暴涨,如烈火簇动,直接扼住鬼怪的咽喉。
脖子上传来尖锐的疼痛,鬼怪的指甲划破季思危的皮肤。
再深一寸就能割断他的动脉。
只是鬼怪没有机会了。
焦黑的双手软软垂下,狰狞的脸上凝固出震惊的表情,鬼怪张着嘴巴,发出痛苦的气音。
眸色渐深,季思危手指用力一收,红色血雾扼断鬼怪的颈骨。
鬼怪在眼前消失,空气里的焦臭味随之消散。
这个鬼怪怨气比张潇潇重得多,季思危摸了摸脖子,指尖上果然有黑红色的血液。
空气里有鲜血的气味,符纸的干扰作用变弱,另外一只鬼怪闻到血味,肯定也要过来。
扫了一眼浴室,季思危抄起一瓶沐浴露,转动轮椅方向,面向门口。
磨砂玻璃门外出现一个黑影。
“砰!!”
黑影像个狂躁症患者一般,脑袋重重撞击玻璃门。
季思危算是明白了,只要暴露身份,就很可能会成为攻击目标。
如果说收到小纸条的人相当于判了死刑的话,暴露身份算是判了缓刑。
当然,鬼怪们没有有行刑能力就另说了。
既然鬼怪们要动手,季思危不介意帮助他们早日脱离苦海。
“砰!”
黑影猛撞玻璃门,门框一震,玻璃上出现一个蜘蛛网形状的裂纹。
符纸轻飘飘落在地上。
门被用力撞开,一个黑影出现在面前。
“哈喽。”掂了掂手中的沐浴露,澄澈双眸微弯,季思危唇边浮现出浅浅的梨涡,和闯入浴室的鬼怪笑着打了个招呼。
眉眼清俊沉静,没有攻击性,像个温润如玉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