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危上到二楼,打算随意挑一间合眼缘的房间,没走几步,他发现地毯上有一根非常显眼的红色蜡笔。
蜡笔磨损得很厉害,包装纸破旧,上面还有脏污的小小的手指印。
看着这根蜡笔,他想起了素描本里的第三幅画。
没有章法,胡乱涂鸦的蜡笔画,颜色和地面这根蜡笔几乎一致。
季思危抬头一看,只见蜡笔斜前方的墙面上,挂着一副红色蜡笔涂鸦,线条粗狂杂乱,看不出画的是什么,看久了还会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这幅画与走廊里的其他油画格格不入,和这座古典城堡的氛围相悖。
季思危心里很疑惑,在这座整洁、严谨守序的古堡里,侍者们居然会任由这根蜡笔待在走廊里?
这根蜡笔到底是谁扔的,这幅画暗喻着什么?
“一个、两个、三个……嘻嘻……”
背后突然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还有诡异的嘻笑声。
一阵阴风从背后吹过,季思危觉得脖子一凉。
“小孩?”他心里疑虑,缓慢地转过头。
墙壁上的烛火熄灭了两根,光线变暗了两个度,显得长长的走廊有些压抑,就连墙壁上的油画人物的面容也变得阴气森森。
走廊里只有他拉长的影子,没有第二个人。
季思危眯了眯眼睛,绕开那根蜡笔,继续向前走。
“嘻嘻……四个、五个、六个……”
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空灵幽怨,仿佛从遥远的时空穿梭而来。
这次,季思危没有再回头。
“八个、九个、十个……”
那声音数到十,大声笑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季思危没理会,那笑声渐渐就消失了。
十个。
“是指十个任务者吗?”季思危心想。
因为这个小插曲,他选了个离蜡笔画最远的房间。
房间的风格和古堡一样,精美奢华,置身其中,像穿越到了中世纪。
几分钟后,侍者前来敲门,送来了一个行李箱。
季思危打开行李箱,里面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还有几本练习本和一个相机包。
他把衣服挂进衣橱,把剩下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这个房间里没有浴室,他拿着睡衣去外面的公用洗手间。
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季思危正好在走廊上和几个女任务者相遇。
季思危正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身水汽,黑而润的眼睛像清澈的水面。
红裙女人不一定怎么想的,总觉得季思危是乖巧无害的小朋友,关切地嘱咐他:“小虎牙,要吹干头发再睡哦。”
季思危把目光移到地面,那根蜡笔好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