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在变动发生的时候,那中年男人正站在楼梯的台阶上,手中的风灯幽幽地照亮了大半个楼梯,甚至有一部分光晕顺着铺到了折往二楼的楼梯上。
抛开后续一直是许暮洲和严岑被追着跑不谈,起码在最初的时候,许暮洲明明白白看见,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女教师是先冲着那盏灯发难的。
“我在想一个问题。”许暮洲忽然说:“那个中年男人死了吗?”
“应该没有。”严岑回答得很快,他似乎一直这样冷静,所以看到的东西比许暮洲更多:“在灯光消失的瞬间,他们也消失了。”
“我当时站在靠走廊一方,第一个暴露在危险之中的应该是楼梯之上的中年男人。而灯碎了之后,所有人在遭受攻击时,这个危险比例都应该一样大。”许暮洲说:“甚至那些身处于‘审判’系统中的玩家危险比例应该更大一些,但为什么,她单单追着我们不放呢。”
许暮洲说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紧走几步绕开教室中间的炉子,走到讲台上。
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视物,虽然依旧不能看的十分真切,但大多数东西都已经有了隐隐的轮廓。
老旧的黑板上的粉笔印似乎是擦不干净了,显得有些凌乱不堪,黑板最右边一趟写了一行课表安排,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教室一般。
老式的讲台又重又大,底下的空位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还有余,现在底下满满当当堆着的都是书,许暮洲弯着腰在里头自顾自地翻找着。
许暮洲刚翻找了三分之一,身侧忽然伸过来一只手。那只手心中握着一只小小的透明圆球,正散发着微弱的莹光。
这只小球的光源十分有限,甚至只要一件薄外套就能将其尽数挡住,看起来这东西用来照明显得十分鸡肋,但在这种无法开灯的情况下无异于雪中送炭。
“这东西你哪来的?”许暮洲顿时喜出望外。
“道具。”严岑说:“他们能带,我们当然也能带。”
严岑说着将那只小球放在许暮洲左侧的那摞书上,跟着一起翻腾起课桌下的空间来。
“你知道我要找什么?”许暮洲问。
“你不是想找外面那个女人的线索吗。”严岑说。
他说得没错,许暮洲确实是这么想的。他还记得严岑曾经跟他说过,清理系统的任务目标除了生者,还有亡者,结合来看,大概率就是外面这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