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不是严岑。
但许暮洲门已经敲了,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里头是一个陌生的医生,大概是跟严岑一起值班的。看面相大概有个四五十岁,戴着一副老式的花镜,埋头在桌上写着什么。
许暮洲站在门口,没有再往里走。
那医生摘下眼镜,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找严医生。”许暮洲环视了一圈办公室,才问道:“他回来了吗?”
“没有。”那医生说:“他们年轻医生今天有个短会要开,您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想查看一下自己的病例。”许暮洲说:“加上我有点记不清昨天的事了,就记得昨天是他查房的,所以想找他问问看。”
“严医生恐怕还要有一会儿才能回来,不过病例您可以随时查阅。”那医生说着站起身来,从文件柜上取下一本蓝布夹,翻到最新一页递给许暮洲,指了指上面的空页说:“先写上床位号,然后在这里签字,日期写在后头。”
那医生说着戴上眼镜,从办公桌上拿过文件柜的钥匙,转头去取病例了。
许暮洲往前翻了两页,发现这是查询病例的登记本。这一层的患者大概都比较佛系,查询次数很少,十条一页的申请本,两页的申请跨度是两个半月。
除了许暮洲之外,其他的病床病例大多都被翻阅过一两次,只有纪筠的七号床一次都没有被看过。
那医生已经取了许暮洲的病例回来,许暮洲签上自己的名字,从对方手里接过了薄薄的病历本。
“病例不能带出办公室。”医生好心提醒道:“您可以在这里坐下慢慢查看。”
许暮洲装模作样地翻了两页,他的病例没什么好看的,除了用药记录就只有个人信息,三十秒不到就能翻完。许暮洲兴致缺缺地合上病历本,将其递还给医生。
那医生显然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他接过病例本锁好,然后关切地问:“您还有什么要查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