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去井里捞捞。”
这时候,屋外面有几个提水的男人路过,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议论今天的井水不知怎么的居然如此浑浊,还隐隐约约有股臭味儿。
李大爷浑浑噩噩走出去,向那口井的方向走去。
小才抬头看向林梓,沉默了会儿,说,“师父,你刚刚是胡扯的吧?”
“没错,你若是把话直接说出来了,他会怎么想?若问起来,你又如何解释鬼怪之事?甚至我们还有杀人凶手的嫌疑……”林梓语重心长,“你要听师父的话,师父不会害你。”
小才偷偷瞄了他一眼,咬着小细牙委委屈屈地说,“师父昨天不是还嫌弃我么?”
“逗你玩的,大人的话,能当真么。”林梓叹了口气,心想这什么事儿啊,熬夜除鬼就算了,还要哄小孩。“吊死鬼经常会找出现在有轻生念头的人,我没那念头,只得委屈你了,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憋着,别说出来,我不想听。”
小才:“……”
就着昨日剩下的冷馒头吃了顿早饭,林梓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看他这幅随时迈腿就走的模样,小才慌慌忙忙收拾了些衣物和食物,包成小包裹挂背上。
收拾完毕,一大一小往边疆地方走去。
本来林梓估摸好路程,太阳下山之前能到的,可惜小才是个小孩子,腿短走不快,还时不时想要休息,愣是只走了一小半。
没办法,只得找个土丘,躲在土丘后面歇息一晚。
夜晚气温低,附近还有豺狼等猛兽,林梓升了推火,把小才带的两个小小的番薯给埋火堆里烤了,烤熟了的番薯喷香,入口软绵甜蜜。
只可惜只有两个,他跟小才一人只有一个,不吃还好,饿极了便不觉得饿了,吃了后肚子反而更饿了。
“师父,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去找人。”
小才歪着脑袋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他,“是军队里的么?村里贺大婶的儿子就在里面,她经常过去给她儿子送吃食,一个来回得两天呢。不知师父是要找谁?”
林梓脸上难得带了些笑意,“是大将军,何槐。”
小才张了张嘴,心想师父这么厉害的么?居然能跟何将军扯关系。
何将军是个传奇,城里的说书先生最喜欢说他的事迹了,比如大刀横于敌军阵前便把那些蛮荒之人唬得动弹不得,未动一兵一将只身取了人家将领的首级。
又比如都城的花魁、宫里的公主、江湖中的女侠对他无不暗生情愫,本该是英雄配美人的佳话,可惜那家伙是个木头疙瘩不懂美人心,比如女侠赠宝剑给他,他说你拿传家宝送给我也不怕把你爹气死?又比如公主送过一块玉佩给他,他看着成色不错便拿去当了,当铺老板看着玉佩上雕的官印愣是不敢收。
最有意思的是曾经有个花魁送了他一条手帕,引得一群千斤换不来美人笑的纨绔子弟们嫉妒不已,然而这家伙居然当场用花魁送的手帕当布擦了擦裤腿上的泥水,还说这玩意太滑,擦不干净,不过应该好洗,明日让人洗干净再送回去……
小才眼巴巴望向林梓,“师父是怎么认识何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