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安静后,程永逸猛然大笑。

“很好,很好，我很多年都没听过有人对我说这种话了，小子,你很有意思，我欣赏你。”

嘴里说着欣赏，程永逸眼中却是明显的敌意。

敖烨这幅神情,让他想起了柳无涯。

一模一样,和以前的柳无涯一模一样,柳无涯总是这样,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样。

当他们身份真相没有暴露之前,他是尊贵的程家少爷，柳无涯不过是一个仆人都能欺负的“魔种”,可那时候的柳无涯,看向他时,眼里竟然胆敢带着不屑。

程永逸永远记得小时候的那件事情。

他是程家最受宠的孩子，理所当然,其他小孩都跟着他,以他为老大。

程家没有人喜欢柳无涯,小孩自然也受到大人的影响，讨厌他。所以,欺负柳无涯是他们经常做的事情。

那次，他们踢翻了柳无涯的饭碗，趾高气昂地叫他孽种,让他滚出程家。

这件事情并非是程永逸起的头，但他冷眼旁观，同样以此为乐。

而柳无涯他竟然敢反抗，他怎么敢反抗？！

柳无涯拿了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烂铁剑，毫无章法地把他们赶出了那个破烂院子。

他拿着烂剑，看着他们，眼里充满不屑，说：“你们什么都不是。总有一天，我会比你们强上百倍，千倍，而你们，什么都不是。”

…………

程永逸的视线从敖烨移到柳无涯身上，他看着淡然的柳无涯，很想说一句，“现在呢？我还是什么都不是吗？”

柳无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抬眼轻飘飘地望了一眼，然后不再看他，满眼皆是敖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