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永远和白暑小脑瓜中的奇妙猜测差了十万八千里那样遥远。
但白暑丝毫没有自知之明,依然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一处,深深地感觉上仙和阿笛的房间结构完全不同。
上仙的房间很简洁,东西不多,但里面依然有许许多多他见都没见过的存在。
白暑感到眼花缭乱,左顾右盼了良久,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却再也躺不安稳,重新坐了起来。
身体还没坐安稳,他就忽然感觉自己的肚子传来了“咕噜噜”的声响,腹部发紧,感觉到了已经很久没有过的饥饿。
距离上一次吃东西,好像的确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腹部,没找到造反的胃,小手却都几乎陷到了自己肚子上的软肉里。
这都是被阿笛喂胖的肉。
白暑有些赧然,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好意思的情绪,旋即又感到了阵阵难过,鼻尖开始发酸。
没有成精之前,饲养人定时定量投喂,阿笛怕他吃不饱,会把食物让给他先吃,又怕他吃得太多惹得饲养人不悦,总会阻止他暴食。
成精之后,他们兄弟俩终于获得了自由,阿笛便再没叫他挨过饿,明明是同胎出生的兄弟,相差并不大,阿笛却总是自觉地照顾他,保护他。
白暑情绪低落,就连饿肚子都显得没那么重要,还是离开了阿笛的这个事实更叫他委屈难过。
除了阿笛,再没有人会对他那么掏心掏肺的好了。
如今他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仙界,既没有实力,又没有背景,甚至连个真正可以依偎依靠的人都没有。他简直变成了世界上最最可怜的小竹鼠。
他垂头丧气地盘腿坐在床上,神情无比惆怅,一动不动地神游天际,一坐就是许久。
爱德温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恰好是这样一幕。
床边盘腿坐着一个身型娇小的少年,一张圆润小巧的脸上是泫然欲泣的悲怆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