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抿着唇,垂眸不语。
许宴自己说了半天却没得到回应,看到安然的表情,他微微蹙眉,脸也沉了下来,“你又要走?”
安然扶着树干的手指蜷起,声音放轻,“虫潮来了,我必须回去。”
又来?许宴后退一步,气笑了,“军部那么多人就差你一个?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别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好吗?”
安然不想让他难过,抬手去抓他的手,却被对方躲开了。
“阿宴,军人是没得选择的,而且我也有必须去的理由,哪怕别人都不去我都得去。”
这句话没安慰到许宴,反而点着了他的怒火。
每次都不告而别,他就像个工具,用完就扔,到底算什么?!如果当初结婚只是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那为什么撩拨他?等他动心了却一脚踹开,说这也重要,那也重要,只有他是不重要的。
许宴深吸了口气,压下躁动的情绪,“你有你的理想我知道,可我这人没什么理想,就想跟喜欢的人一起悠闲度日,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回去,我们离婚。”
安然心口一跳,“不行!我不离婚。”
许宴看着他,“好,那你跟我回花都。”
安然沉默了一会儿,“我有必须要做的事,现在还……”
许宴火气上来,“我就要现在!马上!”
安然从没见许宴这么不讲理过,有些难以置信,“阿宴,就算我能放下手头的事,你现在已经进了军校,除非退役不能擅自回……”
“我参军是为了谁啊?!”见安然沉默,许宴压下心头的烦躁,平静的语气里带着自嘲,“我没办法接受一个不把我当回事的伴侣。”
安然拉住他的手,“我没有不把你当回事。”
“嗯,只是没有权势地位更重要。”许宴轻轻甩开,“你的心里有太多比我重要的东西,我只是最无关紧要,可以随时丢弃的那一个。”
看他这样,安然心里闷着难受。
许宴从小双亲不在身边,对方渴望陪伴,安然无比清楚这一点,可哪怕清楚却还是做不到,但这不表示他不重视对方。
虽然知道许宴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可听到许宴这话还是让他觉得生气,还有委屈。
“我说过你是无关紧要的吗?”安然走近一步,注视他的双眼,“如果你是无关紧要的,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许宴看着他走到面前的安然,两人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呼吸,他自嘲一笑,“这其中有什么目的,不该问你自己吗?”
安然扶住他的手臂,冷着脸,眼神却是火热的,“如果结婚是出于某种目的,那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给你?你不会想说我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连身体都可以随便给出去吧?你不仅是在侮辱我,也是侮辱我们的感情!”
许宴眼前闪现那时在地下医院时的情况,当时安然已经神志不清。
不知怎么的,有些话没经过思考就说了出来。
“那种情况下,随便谁都可以吧,只是凑巧我……”
“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