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檀查过大半府邸,这一处最为可疑,如今难得有机会,自然就不客气。
只是那处院子离得远,他撩了袍摆一路快跑过去,抵达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院门虽然紧锁,锁头也生了锈,但好在附近有假山高树直达墙头。
沈月檀稍事歇息,便攀上假山,转身一伸手,一个用力,便顺利扣住墙头一块砖,腾空跨坐上去。
接下来,只需要寻到落脚处……
沈月檀翻过墙头,正伸长一只脚,小心翼翼寻找落脚点,却骤然听见身后响起一声嗤笑。
这一惊非同小可,沈月檀脚下打滑,连鞋子都掉了,一时间慌了手脚,朝后跌下了墙。
院墙高丈余,落下时风声凛冽,不等沈月檀一声惊呼出口,便已落入某人怀中。
温热香气顿时将他团团包围。
与先前那银发男子清凉浸骨的香气截然不同,是宛若热砂上一阵狂风卷来混合了皮革与金铁、甜蜜果实与灿烂骄阳的深邃气息。
隐含着某种象征密切的滋味,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炽热,砥砺缠绵,亲昵得连魂魄都隐隐灼痛。
沈月檀顿时呼吸停滞,整颗心都悸痛起来。
那人居高临下俯瞰他,神态张扬骄矜,连束发的金簪都仿佛大日照耀的一抹光辉。他突然展颜一笑,“你这小贼,胆子可真不小,太子府也敢偷。”
沈月檀心中一动,遂不辩白,反而冷笑道:“阁下想必是同行,也是彼此彼此。”
那人怔了怔,哈哈大笑起来,随手将怀里人掂了掂:“我满载而归,可比你好一些。”
沈月檀这才回过神,察觉到自己还被整个抱在怀里,顿时沉下脸来,冷声道:“放我下去。”
那人满口答应,将一旁的石桌抚了干净,这才把沈月檀放在上头,又寻来掉落墙根的鞋子给他穿上,笑道:“若有收获,不妨分我一半,也不枉我救了你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