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檀却食不甘味,坐立不安,苦苦捱到了散场。
阿朱那到了外院就同他分开,柔声道:“我还有公务要处理,阿月,你好生休息。”
沈月檀自打见过了帝释天,如今见到太子殿下的翠色双眸,仿若见到他头顶也绿油油的,心中难免生出些许同情。
他生怕被太子看出端倪,便露出倦意,强撑着对阿朱那道了别。
太子殿下立在路边,看着软轿顺着青石小路缓缓离去,突然露出些许自嘲般的笑容,低声道:“我就不送你了,阿月。”
沈月檀很是耐得住性子,安心睡了一整晚,第二日设置了暗号,耐心等到深夜,又蹑手蹑脚潜了出去。
说来也怪,自从与那银发的男子见过一面后,每夜一过子时,太子府上下人等便会沉眠不醒,倒是方便了沈月檀行事。
那自称名为沈雁州的男子坐在假山顶上,把玩着沈月檀留下的月檀花。月色如薄纱轻轻笼罩而下,如同给他披了件翩然若仙的外裳。
他身处清冷月华之中,却依然如受到烈阳宠信的骄子,璀璨招摇,令沈月檀眼底也感到了灼热。
见少年匆匆赶来,沈雁州扬眉一笑,才要开口,沈月檀已经单刀直入,说道:“我拿到了钥匙,这就去开门。”
沈雁州悻悻闭嘴,带着他翻进荒芜院子里。
离着石屋尚有半丈远,沈月檀手里的青色吊牌突然泛起了蒙蒙青光。
就宛若回应一般,石屋大门的机关锁周围纹路也渗出星星点点青色光泽,渐渐连成一线,构成了与吊牌上一模一样的圆形图样。
两人从未见过这等奇景,不由停下了脚步。
沈月檀直觉将有大事发生,一颗心跳得激烈,甚至连握着吊牌的手也微微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上前,肩头却轻轻放上了一只手。
沈雁州低声道:“阿月,这事看着不妙,千万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