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悦见人多,干脆又带着几人回家等。
太阳落山后,林方勤带着旭哥儿,怀里抱着二木回到家中。
二木坐在父亲怀里,搂着父亲脖子说着“可想你们了,下次我也要去。”
吃过饭后,赵时悦让人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林方明像是个等待着行刑的囚犯,忐忑得不敢看大哥和小弟一眼。
吃了早饭后,林方旭前往栖霞书院,拜谢老师。
林方勤将林方明叫去了书房,艾晓雅想跟着,被林方勤瞟了一眼,不敢动弹。
关了门后,林方明像小时候做错事一样,低着头站在中间,等着被大哥打骂处罚。
林方勤坐到靠背椅上,看着一向张扬的弟弟,脸色灰白的样子,说不上是心疼还是失望,闭了闭眼,说道:“前因后果,你哥夫都给我说了,现在说说你想说的吧。”
林方明一时手足无措,脸色变了几变,吞吞吐吐地说道:“娘子……娘子被人迷惑,差点做出对不起旭哥儿的事,我想着,要不…我和娘子分出去单过,以后就算有什么,也不会再牵连到旭哥儿。”
“哼……,我记得大魏二十多年的邸报,许先生都是让你们看过的吧。去年邸报上好像有一条是,督察院御史参董氏旁支侵吞田产,查属实,董阁老因此事被罚闭门思过三月。”林方勤顿了顿,又说道:“你觉得你们分了出去,以后就不会牵连到旭哥儿了。”
林方勤见他说不出话来,也不指望他能说些什么,继续道:“明哥儿,你或许不在意家族的复兴,可你要知道族里几代人一生都在为此奋斗付出。”
“六爷爷的父亲为何入了商籍?!前朝末年流民肆虐时,族人为了保住孩童和族里存书,死了多少人?!林家祠堂的大门都染红了,到现在血迹都还没冲刷干净……!”
林方勤胸膛剧烈欺负,缓了缓又道:“你媳妇儿爱财无所谓,她就是打着林家旗号收钱都无谓,可她眼里心里都没有林家,说话做事从未想过自己是林家妇。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又什么都敢做,林家是容不下她的,懂吗?”
林方明早已满面泪水,摊在地上,哭着哀求道:“大哥,她知道错了,她知道错了……,我以后会看着她的,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林方勤蹲到林方明面前,扶着他肩膀,看着他眼睛说道:“如果她还是二弟妹,我相信她知道错了,也会再给一次机会,可她是吗?明哥儿,她是二弟妹吗?”
林方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原来大哥他们早就看了出来,也不哭求了,只喃喃道:“可她最懂我啊……,她那么特别,那么鲜活……,所有想法都那么新颖有意思。”
林方勤不打算再听他废话,站起来说道:“明哥儿,我不逼你休妻,你自己去劝她和离吧。”
林方明抬起头,不死心地问道:“我若是不愿意和离呢?”
林方勤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道:“身为林家子弟,你之所以能什么都不管的呆在县城写书游玩,那是因为有人撑起了一切,如果你不愿和离,为了那些撑起的人,你就带着她离开林家吧。”
林方明低着头,声不可闻道:“除族吗?”
林方勤没回答他,只说:“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了艾家,他们明天就会到,你要是不说,到时候别怪我替你做决定。”说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