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岘抬起头,陆柯词正从上面掉下来,背面朝着地掉得飞快,他又低头,面前那个长头发的人已经不见了。邱岘抿了下唇,飞起身在空中搂住了陆柯词,把他稳稳当当地放到地上:“在自己识海里都不会飞吗?”
陆柯词愣了愣神,左顾右盼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是识海。”
“你刚才去哪了?”邱岘瞥见他肩头沾了根杂草,皱着眉帮他拿下来,“意识离了肉身和识海超过十分钟肉身就会自动死亡,不知道吗?”
“不要凶,不是我要跑,”陆柯词扭头看着他,莫名其妙地往后退了一步,“被带过去的,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被什么带过去的?”邱岘盯着他,确定他识海内意识维持的人体依旧稳固后挪开了视线。
“不知道。”陆柯词说。
“看到了什么?”邱岘接着问。
陆柯词顿了顿,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一言难尽,等邱岘又看过来的时候他才说:“看你……浇花。”
“啊?”邱岘疑惑地瞪着他。
陆柯词抿了下唇,说:“那颗宝石带我看到了幻境,说明我是有缘人?外面怎么样了,师父和河婆……”
“你别扯开话题,”邱岘在他肩上拍了下,“浇花?”
其实也不是浇花,浇花之前陆柯词听见那个邱岘和屋里的人谈论了半天他们的亲事,他脑子里乱乱的,塞满了问号,看着那个邱岘浇完花将水壶往旁一放,随着那根被壶底压到的杂草的弯曲,陆柯词脚下一空,下一秒就落到了识海里。
“……你要和人成亲啦,”陆柯词支支吾吾地说,“然后那个人叫你去浇花,你就去了。”
“……你是被什么梦魇逮了吧,说些胡话,”邱岘一脸莫名奇妙,“我还没人体的时候便记事,从未和人定过什么亲事。”
更别说浇花,他除了忘川的彼岸花以外就不爱什么花花草草。
“不过我也看见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邱岘抬眼看着他,“你也看见了长头发的我,对么?”
“你也被梦魇逮啦。”陆柯词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