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要埋葬你……”阿岘听见了不远处有绿植倒塌的声音,那些生长过度的植物在失去了灵力支撑后,终于倒塌了,树干树枝树叶都枯萎成难看的颜色,像石棺上的土,也像心头流出的血。
结束了。
阿岘想。
这场春天,终究是结束了。
他离开了苦宏石,走出那片树林,离开那夕阳永驻的地方,还没走出多远,脑子里忽然涌入很多声音,像蒙着的那一层布终于破开一个洞,有人在叫他,给他编了手环,又叫他来成亲。
是谁在和他说话?是谁到最后都没能好好告别?
阿岘抬起头,天地间倏然落雪,一片冰冷的雪花落到他鼻尖,他忽然一个激灵,可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
想不起来。
有什么东西压住他的记忆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岘咽了口口水,一路狂奔回到苦宏石下,慌得甚至忘了用法力,用手一点一点将土挖开,指缝里全是土和血,他打开石棺,石棺里空无一物。
为什么会空无一物?
是不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死?使了什么法术从这里逃走了?
他肯定是没有死的,自己瞥见他手指动了,分明就活着。
阿岘想。
我要找到他。
他记得那人的脸,被污泥和血迹染脏了也记得,只是那短短的几面就狠狠刻进阿岘心底了,抹不去,也填不满刻痕。
冥王淮空自然是知晓这件事的,阿岘去人妖魔三界找神族,听着太过荒诞,他把人拎回来,却不知道该怎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