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改变主意了啊!”

白衡玉面无表情道:“你告诉他,叫他抄写十遍《断情》和《清心》,再加五遍《知礼》,等他想通了,再来见我。”

屈缙见他表情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在心里给陆浔抱不平:

师父太没人性了,小师弟都病成那样了,不去看看他还让人抄那么多那么多东西。师父最近真的好暴躁啊,怕死了,他最近可得少出现在师父面前才好。

白衡玉在解红洲闷了许久,临夜的时候想出来散散步,不知怎的就走到了酌月池。

这回他留了个心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池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只有一轮孤清的明月倒映在池水中。

他慢慢蹲坐在酌月池旁,脱了鞋,将脚泡进去。

冻的他一个寒颤。

真冷,这薛轻衍皮可真厚,竟然能在这破池子里泡那么久。

他抬起头,游丝树满树抽丝随风飘荡。看着这些游丝,他的思绪也不自觉被带到他摘游丝给陆浔编剑穗的时候。

也不知泡了多久的池水,白衡玉的一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

半晌之后,他轻轻垂下眼睑,游丝树的影子在他身上漂移不定,最后他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

他看着水面倒映出自己的样子,眼前莫名浮现出陆浔入山门的那一天。

矮小瘦弱的少年穿着一身朴素到可以说上褴褛的衣服,垂着脑袋一脸紧张地立在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