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狼藉的屋子整理好,又给自己换了身体面的衣服,珞珈还在浴室里磨蹭着不出来,他有心想去催促一下,早饭也没吃,又忙活到现在,那家伙不饿他还饿呢,但一想到他嘱咐自己不准偷看时的嘴脸,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他坐到桌案前支着脸又等了一会儿,视线忽然落到自己画画前怕被人打扰拔掉的电话线上,忽然想到距离自己劫狱已经过了一天了,郁三再没点动静他都怀疑三哥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
果然这一接上线,没一会儿电话就打进来了,他接通,一声“喂”还没说出口,晁利安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
“你个混蛋玩意儿,是不是又把电话线拔了!奶奶个腿儿的,急死我了快,三爷要过去堵你,我不管你犯没犯事都先做个心理准备。”
郁枭的语速微微快了些,“他一个人?”
“废话,三爷也不傻,还能带一堆人过去抓你?那成什么了!你快点准备快点准备,知道了吗!还有别说是我给你通风报信的,听到没有!”
“懂了,我先出去躲躲,晚上花场见。”
“见个屁,老子没空!”
他电话里说得倒是决绝,到了晚上该去也还是得去,郁枭对此没有半点怀疑,干脆如当时拔电话线那般,直接扣上电话。
他径直走到浴室门前,大力拍了两下,朝里面喊道:“我进来了。”
但是半晌也没等来回音,他又拍了两下,不管不顾地推门进去,却没想到刚迈进一条腿,就猝不及防地被甩了一脸水。
“你干嘛呢?”
珞珈扶着手台塌着腰,正在激情狂抖,郁枭这猛地进来打断他,一时还让他有些方向感错乱,脚下倒腾了几步才勉强给身子站稳当了,愣愣地看着郁枭道:“甩干。”
“……你不会拿浴巾擦吗?”
“你没留浴巾给我呀。”
“……”
郁枭抱着手臂靠在门边,视线从沾满水渍的地板扫到雾气腾腾的圆镜,最后落到瓷砖墙壁上,心里想着得快点安排给他送走,留在家里早晚要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