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贵人一张脸,白里透黑,黑里透紫:“拉下去,拉下去。”
“娘娘且慢!”一个声音适时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盛翼望去,没想到竟是盛又南。
盛翼傻眼了,这位不是要虐待自己的渣爹么,不是见不得自己好的坏蛋么,怎么会出来救人呢,这,这,这,与剧情不太相符吧。
又或是,有别的目的。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盛又南,好像,虽然,讨厌的成份占大部分,但真有那么一丝担心自己的样子。
天啦,一定是剧本拿错了。
“哼!”时贵人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冷冷的声音,居高临下地看着盛又南:“本宫处理事务,几时轮到一介百姓说话。”
“娘娘,”盛又南毕竟行医多年,与人打交道也多,应付这种事似乎也没带急的,当下,弯腰一揖:“草民并非有意冒犯,亦非为小儿——女求情,只是救二殿下心切而已。”
“谁信,”时贵人白眼一翻,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笑,满面冰霜,打量了他一下,又倏地收了回去。
这场面比较尴尬。
尴尬得盛又南也接不上话来,女儿出事,老爹求情,不在情理之中么。
盛翼朝叶云寒看了一眼,见他仍是一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样子,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尼玛刚才还着急上火地让自己去治二殿下,这时节倒撇得快,哼,怪不得老师说医者相轻,果然没安好心。
盛翼:“草民有话讲,请娘娘恩准。”
时贵人:“哼,哼哼……”
盛翼也哼了几句,被侍卫一夹,朝后面抛出一句话:“娘娘可不要后悔。”
盛又南:“祖宗,你就少讲句。”
时贵人一招手,侍卫停了下来,盛翼转过脸,就看到她恶狠狠地说:“后什么悔?”
盛翼转过身去,似是辩解似是劝说:“治病救人乃医家份内事,但自古至今,也没有医家敢说百分百能治好病的,现下,二殿下病情尚不明朗,娘娘就大动肝火,这病,不治也罢,反正吧,皇榜一张,来的医者千千万万,走进内室也只三个,也不丢脸了,走啰走啰,关到哪里去,爹,记得给我送饭,火腿狮子头鸡汤一样也不少……”
盛又南不知是伤心还是愤恨,带着怪怪的腔调咬牙切齿:“行行行,吃死你。”
时贵人:“……。”
盛翼说了一大通废话,从头到尾,除了二殿下的病,尚有一句来的医者千千万让她听了一个结结实实,要是治不好病被治罪,还真堵不住悠悠众口,但是,这放也不成,关乎面子问题,再者,他也不是没有错。
盛又南何等狡猾之人,只一眼就看穿了时贵人心里的犹豫,赶紧趁热打铁:“禀娘娘,无论针炙亦或药物,也得时间,问题并不在于针炙与药物本身,而是二殿下的身体接受情况,所谓各人各体各不相同,有些人立即会醒,有些人却一时半刻醒不过,此种情形也是常理。”
“盛神医这是要等到何时?”时贵人开腔是开腔了,嘴角却擒着一丝嘲笑:“时间久了,二殿下自然就醒了,难道要算在她的头上不成。”
盛又南神色一凝,似乎也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