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翼可不想听他们废话下去,就插了一句:“河流改道,难道不会有灾难!”
那两人一吓,齐齐地瞪着眼睛看着他,半响才接受了这乱入:“当然,河流改道可不会通知人。”
盛翼哦了一声,接着脸色便变了。
那人看到有人听得这么认真,就正了正身板,咳了一声:“四十年前,淇水改过一次河道,那是一个晚间,众人都已入睡,月黑风高,万籁俱寂,无人觉察,漫天洪水滚滚而来,村庄与村庄瞬间被淹,待到洪水退后多日,朝庭派人查看,淹没村庄竟达数百个,人数以万计,灾民死的死逃的逃,再加上□□,瘟疫爆发,北方七州各州都深受其害,尔后多年都未能恢复到以前。”
盛翼突地想起一件事:“那是前朝么?”
那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盛翼:“幸亏过去了,太惨了。”
那人眉头一皱:“因为下了半个来月的暴雨,数日前,淇水又改道了。”
曲游春这时也从药部与廖花洲身上剥离开来,参与了过来:“这也太吓人了吧。”
盛翼手都抖了起来,没想到自己一穿越就遇到这事。
那人见参与的人越来越多,说的话也越来越有水平:“不消说,有钱有渠道的都会跑,我看刚才过去那几个应该就是那边跑过来的,过几天应该会越来越多,但凡这种事情,官府这两天应该也会派人过去了,一则抢险,二则安民,三则治乱,随之,太医院,各地医家也会过去援助。”
盛翼眼睛一亮,喃喃低语:“这就是说,我也可以过去。”
曲游春扇子一收:“我可不想过去。”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公子,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挑,谁也找你不着的。”
曲游春:“……”
几人晃到二楼,盛翼看着那隐隐晃动的帘子,停住了脚步,不知为什么,竟有了一丝近乡情怯的感觉。
曲游春失魂落魄地晃过盛翼,朝前走了。
方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这副鬼样子了。
盛翼心思瞬间落了他身上,吃了一惊,别不是真的呀,真的动心了可就麻烦了,他上前一步将曲游春拦住,正要开口说话,旁边帘子一晃,一张俊美的脸镶在帘子后面,两个眸子淡淡地扫了过来。
盛翼两手扶在曲游春的双肩上,真诚地看着他:“曲兄,不是我不告诉你,是你真的想多了,听我的,钱去了就去了,就当拿钱免灾,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这不还有我呢。”
叶云寒手缓缓一收,帘子就一前一后地甩着,那镶在帘子上的珠子似乎都结冰了。
飞星:“……公,公子。”
盛翼:“别打扰我同曲兄说话,一边玩去。”
突地帘子哗啦一声响,听那声音,似乎都快被扯下来了,盛翼这才感觉到异常,回头一瞧,正对上一双冰天雪地的眼睛,瞬间愣住了。
“啪”地一声,曲游春的扇子打在他额头上:“说这么多废话,我只问一句,告不告诉我廖姑娘的地址?”
叶云寒已退了进去,隐隐绰绰地坐在桌边。
盛翼就要开溜,曲游春一把抓住他:“你跟廖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要承认,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