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翼愣了会儿,自己也有委屈好不,好端端一个朋友,一个两个都神经兮兮的,这日子还怎么过,他长吁短叹地入了梦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的时候,叶云寒早已出去了。
早餐很丰盛,两个茶叶蛋一碗粥还有几个包子,管饱。
盛翼一面往嘴里塞一面问送饭来的衙役:“你们这厨师手艺还不错,可以开馆子了……唔,有点韧劲……唔,韧劲大了点,扯不下来。”
“公子,你老人家就知足吧,”衙役一点也不谦虚:“比起我们平时吃的,不知高多少档次了。”
盛翼死命把塞到嘴里的包子一咬,差点把牙磕掉了。
尼玛,这还叫档次。
光包子就这样了,喝点粥先,啊呸,盛翼心里咆哮着:这是打死盐贩子了。
衙役两眼泛光地看着:“这厨师呀,不是我们衙门的,是叶大人专门叫人弄的,要不,那有这水平。”
这是要弄死自己么,昨天惹他生气,竟然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只是,他倒是挺讲究的哈,竟然随身带着厨师。
衙役:“翠羽姑娘的手艺倒是不错,明天说不定还来呢,真好!”
盛翼:“……”
他咬牙切齿地喝下了一大碗粥,再喝下两大壶水,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不可能不饱。
盛翼才刚踏出衙门旁边那个小角门,一直虎视眈眈的苏嬷嬷就一阵暴风刮过来了,接着一阵嚎哭声响起:“天啦,你老人家去哪里啦,奴婢可是担心了一个晚上,瞧瞧,这黑眼圈重的,都快赶上煤炭了。”
盛翼赶紧去抽被她抱得死紧的手,看了看她脸上一如继往的黑亮,尼玛,就算有黑眼圈也看不出来吧。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昨晚睡得可香啦,衙门里哪位不把我当祖宗供着,姐,把我扔出去你不少了事嘛,高兴还来不及呢吧。”
睡得倒是香,以后吃的就再找地方吧。
苏嬷嬷鼻涕眼泪说收就收:“瞧您说的,把奴婢说成什么人了,奴婢对您可像对亲生父母似的,哪怕披麻带孝都绝不含糊。”
盛翼被这句话从头麻到脚,牙痛似地说:“好了好了,先谢谢你老人家呵。”
“对了,向您禀报个事,医棚里人事有变动。”
盛翼:“……”
偌大一个彭城,太医院拢共就这么几个人,还来个人事变动。
他匆匆地赶到医棚,傻眼了。
医棚那医案前,坐着身着雪白医衫的赋秋雪,只见他微微仰着头,还是那副睥睨天下的不可一世的样子,只是此时,面对着坐在面前看病的灾民,他的脸上还是带了少许微笑,看去显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