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翼:“叶云寒不也是新中举的么,怎么芙蓉县让他负责,本来是三年一次的秋闱,这次却放了恩科,指不定朝中真没人了。”
廖花洲腿脖子一颤:“你,什么意思?”
“走,”盛翼一拉廖花洲,就朝外面跑去。
“呃呃呃,干什么?”
盛翼:“去救他,就他那样,别人不用刑,拳头一举他就完了。”
廖花洲止住了脚步:“还没弄清楚呢,呃,有叶大人就够了。”
盛翼牙齿咯吱一响:“你不去我去,”走两步,回过头:“等叶云寒回来我让他关你几天,把欠人家银两给我吐出来。”
廖花洲立马一窜三丈高:“凭什么呀,为什么呀,我去,去还不行呀!”
片刻之后,两匹马出现在官道上。
廖花洲得意地说:“没想到我的空空妙手挺厉害,居然能弄到这两匹马。”
盛翼哼了一声:“那是,你老人家有什么不厉害的,坑蒙拐骗,样样精通,”而且,天生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站人家面前都没人怀疑。
廖花洲脸面一红,接着又是一白:“说什么呢!”
话说就这么点路,盛翼觉得他们走得可真是曲折,官道且不必说,瞎着眼都能过去,关键是过后拐的小道,七迷八弯的,走错了几个路口,最后问了一个病怏怏的行人,快到晚上的时候,才来到一个山凹里,廖花洲咧着嘴骂着娘瘸着腿又上了一棵大大的树,拨开密叶,抖抖索索看了半天,对盛翼道:“这回没错了,不远了。”
盛翼看着云雾渐渐弥漫的去路,暗沉下来的密林,将马一拉,拴了起来。
廖花洲迟疑了一下:“不走了么?”
盛翼侧着身子动了动那又麻又酸的两胯,哎哟了一声,救曲游春的心思就没那么强烈了:“先休息,晚上山里骑马,挂哪根树都没人看到。”
“那可不,吊死鬼似的,”廖花洲更不在意曲游春的死活,听盛翼这么一说,巴不得,将缰绳一拉,往树上一栓。
盛翼也把马栓在一旁,摸出打火镰子,拢了拢落叶,咔嚓一声把火点燃了。
两人静静地坐着,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对着唱山歌。
两位怕鬼的医者互相干瞪眼,谁也不敢动。
慢慢地,从面对面到背靠背。
廖花洲打破了沉默:“盛兄,你那天在衙门后花园落水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什么东西?”
盛翼没回答,半天才说:“你扎我裙子究竟是为什么?”
当时确实是认为他有些变态,事后再想想,有些东西就慢慢浮现了出来,盛翼又不是傻子,怎么想不到。
他偏偏不把那漫天白雪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