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错人了。
盛翼莫名纠结,原来,他说的不害自己,也不会让别人害自己,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百件事里面倒有一件靠了谱。
只是,他不会真认为自己是他兄弟吧。
不是盛翼嫌贫爱富,想起他那破屋子,全身就起了一身疹子,虽然感觉十有□□不是,但看在他这么执着的份上,回去问一问。
要说自己是谁生的,那还真只有老娘的回答最权威。
哧拉一声,盛翼一歪头,就与马那双翻着白眼对了个正着。
“看你那眼珠子,都看不到黑的了,爷比你还饿,都把你看成大□□子了还没下手,你就感恩吧,”盛翼解了缰绳,牵着就沿廖花洲的印迹走了。
等他,能等得住就不会离开彭城了。
翻过一个山凹,又翻过一个山凹,一条河出现在面前,两旁绿阴环绕,阳光打在地上斑斑驳驳,盛翼计算着路程,应该再翻一座小山包应该就到了,他昨晚没吃饭,又走了半天,这时又累又饿的,实在走不动了,就把缰绳一撒,对马说:“大哥,自由行动时间,想找野母马野母牛都行,就是别走远了。”
马又翻了个白眼,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盛翼把鞋子一脱,袖子一挽,就屁颠屁颠地下了水,有水呢就会有鱼,盛翼想得美滋滋的,捉两条鱼,烤一烤,填个肚子再说。
如果现在把曲游春摆在面前,问自已,你是要鱼还要救曲游春,自已一定会口水滋滋地说,曲游春能吃么。
哧溜一下,两条半大的鱼从他脚旁一绕,盛翼猛地一抓,抓了一头一脸的水珠子,满心欢喜地抬起一看,空的。
再抓,再空,还抓还空,盛翼不知道抓了多少回,终于泄气,一屁股坐到岸边草上,恶狠狠地盯着在水里得瑟的游得欢的鱼。
野兽自己抓不到,连鱼都抓不到,够废物的。
正在盛翼陷入自我否定与自我怀疑之中,一阵脚步声沿着岸边踏踏地走来,走得极快。
盛翼现在对鱼是一往情深,外界的一切杂音都被自动屏蔽,及至到面前,那脚步停了下来,他才感觉到不对劲,蓦地一抬头,就看到一张青春扬溢的脸出现在头顶上,那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当然,盛翼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自己比人家大得多。)说不上多好看,但就是鲜亮,初阳似的,看着很舒服。
“你是谁?”年轻人脸上带着警惕,但不是那种凌厉的敌意,倒像是被人吓着了的生气。
盛翼正想说话,突地眼前一亮,指着年轻人的手道:“鱼,这么多,怎么捉的?”
年轻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的一圈还在活蹦乱跳的鱼,又看了看盛翼,脸面平和了些:“下水捉的。”
盛翼:“……”
他不自觉地咽了咽,肚子里咕咕的声音传了出来。
“没有火,”年轻人似乎被盛翼眼里冒出来的光吓着了,退了几步,不用怀疑,如果自己手里没有鱼,恐怕面前这位会把自己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