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游春吸了口凉气,转眼就吐出一口热气:“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呵呵,还是廖,廖姑娘厉害。”
廖花洲忍无可忍:“廖公子,你再叫一个姑娘试试。”
盛翼把账本一翻,第一本,《陈氏往来账》:一月初一,负羲行商送鱼田米六百斤,欠银百八十两,一月十三,南郡……盛翼把头一抬:“这个负羲是个什么地方?”
廖花洲瞪着他:“不会吧,盛兄,这都没听说过,太孤陋寡闻了吧!”
盛翼:“说人话!”
廖花洲:“北有负羲,南有落月,中有郁离,西有明洲,东有海楼,负羲在郁离北方以北,现任五国盟主,冕池称霸四十多年了,想起来没。”
盛翼想了想,好像有那么模模糊糊的印象,廖花洲又不通人事地伸过头:“你真不知道!”
盛翼:“滚!”再翻了翻,翻到最后,发现有几笔模模糊糊的记账,然后划掉了,盛翼看那字迹有点不对劲,仔细辨认一下,递给廖花洲:“看看这几个字是不是黑风寨?”
廖花洲上下左右地瞧了瞧,点点头。
盛翼一激灵,就逐个往前看,竟然看到好几个黑风寨,他又把另两个本子翻了翻,除了黑风寨,竟然还有别的,他捂了捂额头,把本子一合,说:“不用看了,交给……”
应该给叶云寒吧,可是,他会怎么样,千防万防,不准自己插手,结果连账本都弄过来了,他肯定会生气吧。
想起他生气,盛翼一瞬间就怂了,他看了看那几个账本,感觉突然变成了烫手的山芋,盛翼绝对不敢把这想法说出来,面前这两个人冒了这么大的险,而自己,纯粹是为了出气,他们要知道,不把自己拍进地里都对不住人。
“我这三天还打探了一个消息,”廖花洲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沉重。
盛翼一愣。
“所有人都知道黑风寨主死在牢里,黑风寨一干人关的关,逃的逃,但是他们说,其中有个人,原本是逃出来的,却不知为何跑到县衙门口去击鼓鸣冤,结果又被抓起来了。”
盛翼:“你觉得他是?”
廖花洲少见的严肃:“除了六郎,你觉得别人还会这么傻么。”
他不是傻,他是对某个人一往情深。
盛翼突地有了计较,他把本子朝廖花洲身上一放:“去斗金县牢里看看,若是六郎,就把他救出来,送到朝华告皇状,把这本子给他。”
廖花洲哆嗦一下。
盛翼:“叫你去就去,若是县衙勾结,他再怎么告也告不出花来,级别越高可能性就越大,咱们就算帮帮他了,反正鸳鸯也不在了,把这些耗子扳倒一个是一个,也算是为民除害。”
廖花洲:“盛兄,你终于有为国为民的心了呀,不容易呀,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