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没拜完,那边信儿偌大的一个人,倒柴似地突然往地上一扑,缩成一团,嘴里吐出白沫,咩咩地乱叫。
“癫痫!”这个词闪电似地过了盛翼的脑子,怪不得会栽倒。
“羊大仙,羊大仙,别缠着我儿子了,我们再也不吃羊了……”老妈妈抱着儿子,哭哭啼啼地喊。
面前一堆大夫面面相觑。
“这也怪我们,好多年前,过年没有肉,他爹就打了只野山羊,吃过之后我儿就发病了,这是报应呀报应呀,打从那以后,野山羊就算走进我家厨房,我们都把它请出去了,可它还是没放过我们呀……”
飞星对这个话题兴致勃勃:“我们那里也有个传说,说是……”
盛翼一把拉起他,笑得十分勉强:“没有,哪有,”牙齿一咬:“一边去。”
廖花洲抵住曲游春的手变成了扶,两只手扶,百忙中抽出一张嘴:“这病能治,就是药不够。”
老妈妈眼睛一亮:“能治,不是羊神……”
盛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个,可以和羊神谈谈的。”
老妈妈眼睛亮得成了几百瓦的白炽灯,眼泪吧吧地掉下来:“原来公子都是跳大神的,是仙人,老东西有眼不识真仙,别怪罪呀!”
真仙盛翼慢慢地退到叶云寒身边,说:“五蓄状,先天的,一时半会不好治。”
叶云寒迟疑了一下:“身体既然失养,慢慢将补便是。”
盛翼看那白沫:“痰满心窍,先应该吐出来才行,”转头向叶云寒:“叶兄还记得二殿下的病么!”
叶云寒点点头。
盛翼:“在表者汗之,偏上者吐之,在里在下者二便分消之,此为治病大法,信儿这病,说不出话来,口吐白沫,脸色青白,虚也痰也,先吐后补,与二殿下之病所谓是异病同治,就是时间上要长一些。”
哎呀妈呀,好不容易文绉绉一次,很辛苦的。
盛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老妈妈扑地一下,又跪了过来,话说她今天跪得太频繁了:“真仙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来世必结草衔环……”
盛翼看着她那菜色的脸,实在不够多结一次草的,他偏头看了一眼叶云寒,叶云寒也不知在想什么,呆呆的,连那淡漠都没了。
“真仙别看啦,”老妈妈很焦急:“你们白天晚上都在一起,还不够看的,快来看我儿子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鬼,盛翼脸轰地一下就红了,嚷嚷道:“我,哪里看,他了嘛,你哪只眼……”
然后,所有人脸面都写着几个字:“都看到了。”
幸好,叶云寒还是一脸疑惑。
盛翼一阵风跑过去,看脉,软而滑,其实不用说,这症状一看就明白,他心慌了,偏偏搭了半天,脑子里乱轰轰的。
老妈妈催得要死:“真仙真仙……”
盛翼去搜医药包,偏偏别的药带了,吐的药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