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翼没说话,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叶云寒那身武艺,不让他去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廖花洲回头望了望紧跟在后面的侍卫赵哥:“你喊我去就算了,还留一个人看着他,留一个人看着他也算了,你还挑这么黑的天出门,哥,那可是蛮山,爬虫障毒遍地,有这么不要命的么!”
盛翼实在受不了他的絮絮叨叨,挥挥手,郁闷地说:“算了算了,不去拉倒,别跟着我,滚!”
看着盛翼大踏步的身影,廖花洲瞬间转换了神色,笑眯眯地道:“哪能呢,像我这种以天下大义为已任的人,怎么会任由盛兄你一个人去送死而不帮忙呢。”
盛翼:“……”
从小镇去蛮山,必经过面前这条不大不小的河,镇中有渡头,
此时,一条扁舟正横在渡头旁,一个中年男人拿着斗笠翘着二郎脚躺在扁舟里。
“船家,过河,”侍卫冲那扁舟喊了一嗓子。
中年男子一骨碌坐起来,没好声色地吼了一声:“喊什么喊,左右只这一条船,要过河自己不会上来呀。”说罢又站起来,伸手去拉缆绳:“麻利点,最后一趟了。”
靠,好大的脾气。
盛翼朝河面一看,黑茫茫的,除了他这只船还真看不到别的船,心里就给船夫找了个理由,这叫物以稀为贵。
几人上了船,风灯在船上闪闪烁烁的,船夫将篙子一撑,船就晃晃悠悠的离渡口越来越远了,廖花洲昏车还没完全恢复,又晃到船上,一句话也不想说,盛翼就着静谧的河面,打量着面前的中年船夫,只见他细腰宽肩,身型极好,那脸面虽胡子拉碴,但在灯光下看去,五官,呃,深目高鼻,竟有叶云寒那么一点影子,怎么回事。
难道说,他和叶云寒的母亲一样,是蛮族,蛮族人都长这个样子。
“你们是行商的?”
船夫终于开腔了。
“不是。”
“那就是去蛮山喽。”
盛翼愣了一下,心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者也想就近打探些消息,就点了点头。
船夫嗤地笑了一声:“我看你们不是去蛮山采药的吧?”
“……”盛翼看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有火眼真睛,倒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呵,”船夫的表情更是奇怪了:“不回答我也知道,你们远道而来,绝不是上山采个银花茯苓菟丝之类,”船篙一停,船瞬间不动了:“你们是要去崖上?”
“什么崖上?”盛翼迷迷瞪瞪的望着他。
“嘿嘿,别装了,每年去崖上的人多着呢,当我不知道,就想采那血芝,”船夫猛地一篙,船歪了一下,廖花洲吓得一哆嗦,终于回过神来了:“想死呀!”
船夫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是真的想死,那崖上也是人去的么,我每年都劝,每年都劝,结果还不要命地往里闯,切,都懒得理你们。”
盛翼还是没想清楚,他想不清楚的是这么神秘伟大的血芝,在船夫嘴里说出来竟这么随便。
还有还有,自己还没打探消息呢,他就一股脑往外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