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公公真是飞毛腿,一会儿功夫,又拐了一道灰尘出现在盛翼面前:“皇上让公子先去太医院报到便是了,至于谢恩,以后再说。”
盛翼差点脱口而出:“就这么简单。”
简单得不正常呀,是不是自己记忆出问题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是假的,叶云寒屁事没有,纯属自己自娱自乐。
“太好了,是个什么职位,老爷和大小姐都在呢,老爷是医使,公子是什么官呢!”
在飞星的碎碎念中,车子又拐进了左面一条小巷子,略走了里把路,太医院便到了,虽然早,但这个地方似乎不分早晚,此时,院内从人来来去去,就像一根来回扯不断的线。
盛翼先是嗯了几声,再咳嗽了几声,无人理。
飞星赶紧抓住一个低头拿册子的官员:“请问新来的到哪里报到?”
那官员白眼一翻:“报什么名?”眼睛上下朝飞星打量了一番:“新来的洁地的么,去去去,往后边去。”
盛翼火气腾地冒了出来,突地门口进来一个锦衣黄门,手里拿着圣旨,喊道:“盛大人,盛大人,随我去见赋太医。”
盛翼回头一瞧,不光有黄门,还有,天啦,教育二人组。
盛夕颜惊悚地朝他抽了一下眉毛,盛又南摸了一下不存在的胡子。
真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他们。
院使的工作很不清闲呀,这和盛翼的混吃等死的理想相去甚远,而且,办公室,条件不要太艰苦,一列排开五六个人,太医令,两名医正,院使……院使就是自己,最末的一位,都坐在一间大房子里。
赋秋雪当头,自己当尾,两两相望,相看两厌。
盛夕颜属女医科,时常并不来点卯,感觉她挺轻松,一天到晚,不是去宫里逛逛,就是去世家逛逛,回来的时候,兜里总是揣满瓜果小吃,以至于盛翼看得眼睛都红了。
但是没有办法,自己的事就是坐这里,啊不,调配医生和调配医药,简单来说,谁家生病先和自己申请,自己再调个医生过去,没药了报给自己,自己再想办法把药弄满,枯燥呀,无味呀,不过,唯一的好处是知道叶云寒的情况。
比如,他半个月之内,感冒了三次,三次都是自己调的御医,那个死老头孙白石去的,话说,他怎么老是感冒,盛翼想多问几句,无奈孙白石守口如瓶,屁都舍不得蹦一个,盛翼除了翻白眼别无他法。
叶云寒,想起叶云寒,盛翼心里就有些难受,现在的情形是,自己很想去见一见他,又怕见他,比如他得了感冒,自己便可以借机进宫,但,走到门口都折了回来。
他怂了。
心里不由得埋怨叶云寒,怎么也不召一召自己,是不是在生气呢,生气还封官,不生气为什么不见自己。
真是云淡风轻的半个月呀。
也是坐卧难安的半个月呀。
盛翼坐在赋秋雪对面,云里雾里地听着他的安排:“上次调的药年代稍远了些,药效发挥不了作用……”
盛翼:“嗯。”
盛又南朝他瞪了一瞪,又瞪了一瞪。
门口就传来一声声的牛喘,大家猛地一转头,一张白脸鬼魅似地爬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皇上,皇上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