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翼端了一盘酥饼过来闲话家常:“各位大哥大姐们,这雪得下到什么时候去?”
没有拿饼,倒有人答话:“等会就停。”
尼玛,这还怎么接。
一阵沉默,又有人答腔了:“大人别叫我们大哥大姐,我们是下人。”
盛翼:“贵姓?”
众人又被这个贵姓轰了一记天雷,大约是雷太多了,雷着雷着就习惯了,一阵外焦里嫩之后,终于有人羞答答地回答了,赵钱孙李嬷嬷公公,那个公公顺手拿了个桔子,被旁边年老的公公一记眼刀打了回去:“进来坐就已经了不得了,还敢吃,暖和了赶紧出去,被人发现了就完了。”
盛翼把皮一掰,塞了那个年老的一嘴,就听到门外传来大惊小怪的声音:“这可怎么得了,怎么都进屋了,该打该打,在宫里这么多年都不懂规矩你们……”
所有人都吓蒙了,齐唰唰地站起来,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盛翼一个箭步过去,嗖地往李公公嘴里投射了一个桔子,很准,堵得李公公唔唔地发出一阵抗议,就着汁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咽下去的时候,说了句:“有点酸。”
趁着李公公呲牙裂嘴的机会,殿下几个嬷嬷和公公一阵风就卷了出去。
盛翼把桔子朝李公公手里一放,赶紧追了出去:“各位大哥大姐,等会我需要你们帮忙呀,别跑了呀。”
几个平时站着都能摔倒的人这时节把矫健的身子稳稳地止住了,都回过头来。
盛翼看着看面前半尺高的雪,暗道,差不多了。
他拍拍手,回头朝还想说什么的李公公道:“你也来帮忙,”接着大摇大摆,不,还是有点痛,扭着腰走了下去。
“嗯,压个比碗大一点的长条形雪,紧实一些,”而他本人,则朝院内的一棵大槐树走去。
这个皇宫,是有点死气沉沉,上次作王妃,只想逃跑,哪有心思来装饰,这次就不一样了,盛翼没感觉,自己竟然有了女主人的即视感。
当然,他要是感觉到了,他只怕自己会先掉一地鸡皮疙瘩。
“干啥呢?”一个公公将拍好的雪条递了过来。
盛翼一把接过:“追求艺术无止境。”
做点什么好呢,他把雪往树干上一拍,拿了根枝条,在侧面雕出腿的形状,又在树的另一边拍了个圆些的雪球,抠了两个小石子作眼睛,一片枯树叶作了嘴巴,又上下雕了雕。
然后,姗姗来迟的李公公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哇噻,不得了,怪兽也!”
大惊小怪,盛翼郑重地科谱了一下:“熊,小熊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