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宫一片狼藉,一树落叶狼狈地站在地上嚷嚷:“我说了我不会做,你偏要我做,又嫌不好吃……”
红艳艳一拍桌,对了,桌子已拍碎了,她一巴掌拍在窗棂上,窗棂咯地一声,好像裂了,一树落叶就一个哆嗦。
“你瞧瞧你这人,就这点出息,做饭做不好,吃饭也砸吧砸吧,睡觉还打呼噜,打得山响……”
屋外一众人这一天看这夫妻都吵了几次了,红艳艳将这话吵剩饭似地吵来吵去,她们都能背下来了,这会子又听到说,都习惯性地望望天,好像没听到似的。
一树落叶就不同了,在家里吵架说这些无所谓,现在在宫里,被这么些人听到了,他还是要面子的,声音也大了些:“睡觉了我怎么知道,谁还不打个呼,你的呼比我还大呢!”
红艳艳手指一指,怒目圆瞪:“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树落叶战战兢兢地退了一步,强挺着胸脯,色厉内荏:“再说就再说,打呼也没什么,我就喜欢听你打呼。”
红艳艳一愣,窗外传来扑哧一声,有人没忍住笑。
红艳艳脸色一变,朝窗外大吼一声:“笑什么笑,没见过别人吵架呀?”
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见过,但没见过像姨父姨母这样的,”说完,帘子一动,一张明朗如新月的脸露了进来,是盛翼,接着,一脸的淡漠的叶云寒也走了进来。
红艳艳就是一愣。
一树落叶正愁找不到人来帮忙,一见这两人,就像见着了救星似地,赶紧跑到他们身后,腰板挺得直直的,朝红艳艳吼道:“都做了给你吃了,你还嫌,还嫌我就,我就再也不做了。”
看着自家老公那副欠揍的样子,红艳艳手就痒了,抄起旁边一个瓷瓶就要扔。
叶云寒皱了皱眉头,盛翼赶紧一阵风过去:“别扔别扔,挺贵的。”
红艳艳还没放手。
盛翼就苦哈哈地抱着那个瓷瓶,像抱什么稀世宝贝似地:“龙窖精品呀,上百两银子一个呀,我的天啦,地啦,神啦……”
红艳艳终于在他的哀嚎中放下了瓷瓶,接着她又找了个玉白菜。
盛翼心痛肝痛地一冲而上,大姐,你够会挑的:“这个更贵,没有一千两下不来。”
红艳艳:“……”她转头盯着案头上的佛手。
哈哈,这在蛮山可是很普遍的,她得意地盯了盛翼一眼,看你还能不能说贵。
盛翼旋即跑过去,一把抓过,放在嘴里咔咔咬了两个牙印:“新鲜水果,别浪费,”这个年代,没有冰箱,这可是骑死了几匹马,才从南疆运过来的,说不贵,谁都不相信。
红艳艳一甩袖子,瞪了叶云寒一眼,转身就走,经过一树落叶身边,伸手一攥,将他拖了出去,声音远远地传来:“回去了,你这劳什地方,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着,还是我们蛮山舒服,有时间回来看看呀!”
这就走了。
盛翼没回过神来,就看到叶云寒又捏住了额头。
盛翼:“她,就是你娘的亲姐姐?你的亲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