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们之间经历过了多次的临时标记,对彼此的信息素和情绪波动都十分了解,他感受到了段嵊在说这句话时不可自饮的信息素,还有男人那骤然起伏的情绪。
他低头,睫毛轻颤,喉结微动,嗓音发虚地说:“段嵊,我在生气呢。”
这其实是他从来不会做的“虚张声势”和“恃宠而骄”,可偏偏他对段嵊没有了任何心防,这些年坚强惯了的外壳居然都竖不起来,只余下满心的柔软。
“嗯,”段嵊看着他,“我在道歉,我知道错了。”
顾景明:“……”
明明是这么大一件事,为什么他心底最深处就是发不起火来,甚至还有点下意识地想让段嵊凑近来哄他?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超过了这几年都把自己当alpha活的顾景明的认知,他直接在床上躺下,二话不说拉起被子就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隔着一层被子闷声闷气地说:“我生气!你出去!”
窗帘没拉,窗外的太阳已经渐渐向西垂落,万里无云中,金灿灿的日光毫无阻挡地从窗外倾斜地洒落进来,正巧洒在床上。
眼看着青年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一条长虫,只有些许奶金色的头发露了出来,反射着灿金的明光。
段嵊抬手,揉了揉那冒出被窝的头顶,说:“你现在不方便,有需要记得喊我。”
说完,他缓步走出了顾景明的房间。
可他没有关门,也没有下楼,而是在房门口旁边停了下来,依着墙壁,竟是缓缓坐了下来。
里头的人似乎没有任何动静,还在用被子裹着自己。
段嵊也知道这事情他做得不太对。
一开始还情有可原,后来他和顾景明在一起之后确实应该坦白。
他就这样坐在门边,无奈地轻笑了一声,微微拔高声音喊道:“还生气吗?”
半晌,房间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嗯”,显然声音的主人还裹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