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承乾殿的主殿内,皇后阴沉着脸坐着,而皇帝则是侧身坐在皇后的身边,他从来都道皇后贤德,端庄持重,任何时候都是温文有礼,笑脸迎人。
只有在今日,皇帝才发现皇后也是一个人,也会生气。
皇后道:“陛下有六个儿子,妾身只有景儿这一个儿子,陛下的儿子伤了,便是景儿的错,可妾身的景儿伤了,陛下可有问过是谁打的景儿?”
皇帝望着皇后,略微讨好的笑了笑:“朕错了,是朕错了,冤枉了景儿,对景儿不好。”
皇后浅笑:“陛下不该跟妾身认错,陛下要面对的,该是景儿。”
皇帝愣了愣,他一想到之前瞧见萧元景那深邃沉静的双眸,皇帝就知道,萧元景这孩子是有脾气的,怕是这要一段时间都修补不了这段父子关系了。
而寝殿内的萧元辰坐在萧元景床边守着他,瞧着殿外没人了他才轻声道:“四哥,都走了,可以醒了。”
萧元景睁开一只眼睛,左右瞧了瞧,确定只有萧元辰一人的时候,他才睁开眼,冲着萧元辰笑道:“谢谢你,我亲爱的弟弟。”
萧元辰笑着:“四哥是谢我什么,故意配合使坏,还是帮父皇瞒着你假晕的事啊?”
萧元景揉着他的脑袋:“两样都有。”
萧元辰笑着,又朝殿外看了看:“父皇是真急了,他觉得自己不该冤枉四哥,这率先出来说话的内侍被父皇以目中无主为由打了板子,扔进了掖庭宫为奴,还说大哥管教下人无方,也没有照顾好弟弟,但是又念在他刚刚丧母的份儿上,只是做了警告。”
萧元景笑了笑:“那荣平王也是皇帝的儿子不是嘛。”
萧元辰静静地看着萧元景,并没有再多说话,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今日,明明是站在萧元齐身边的五皇子,会为萧元景说话,着实奇怪。
这皇帝与皇后离开后,萧元辰也走了,萧元景躺在床上,这会儿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着,疼的半边脑袋都是懵的。
殿内无人,床头的铜锅才开了口:“疼吗?”
萧元景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想爬起来,却感觉到头晕之后便再度躺下:“不疼……”
锅子沉默片刻后,才略带责备的开口:“假话。”
听到这个,萧元景这会儿才觉得自己有点委屈,红了眼眶:“特别疼,好在出血了,不然如果只是内伤,我敢保证,明天一早锅兄你就能见到国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