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瞧了瞧萧元景,又将视线落在了庆国公的身上:“荀爱卿, 这沛国公世子当真轻浮, 欺负过倩儿?”
庆国公行礼道:“是,臣当时糊涂, 还打算将倩儿就嫁给李御史的公子, 是四殿下的一番话点醒了臣,身为人父,怎能不为自己的儿女讨回公道,故而臣才去找沛国公讨要说法,虽然最后不欢而散, 可到底臣是不后悔的。”
皇帝眸色幽深, 随即道:“沛国公教子无方, 罚俸一年,至于这言尤煜,革去世袭爵位的世子身份, 着吏部备案, 言尤煜不得入仕为官。”
听到皇帝如此吩咐, 就连萧元景也倍感惊讶。
对于言尤煜来说, 对他最骄傲的就是沛国公世子这样尊荣的身份,将来承袭爵位,进入仕途也是格外便捷的。
皇帝虽然只是罚了沛国公一年的俸禄,可却是撤了言尤煜为止骄傲的身份,甚至不许他入仕为官,如此一来,这言尤煜便与普通的世家公子没什么区别。
这样大人打脸的方法,也得亏是皇帝下旨,否则还真不好办。
不过后来想想也对,皇帝是荀若倩的姑父,这侄女儿受了委屈,他这做姑父的不知道便罢了,这知道了岂有不出气之理。
这下完了惩治言尤煜的旨意,庆国公与荀若白再次伏地叩谢,外头成友之便也带着立冬来了文德殿,立冬瘦弱的身躯只殿门而来,颤颤巍巍的,有些害怕。
尤其是殿上还有这么多人,吓得立冬便立即跪伏在了地上,山呼万岁。
瞧着这立冬出现在了文德殿,李长柏一如添翼的老虎一般,格外得意:“立冬,你是承乾殿的奴才,是否一直伺候着四殿下。”
立冬抬起头朝着萧元景看了看,又抬首瞧了皇帝一眼,随即恭敬道:“是,奴才自八岁入宫后,便一直在承乾殿伺候四殿下。”
皇帝瞧着殿中身如抖筛的立冬,神色又多了几分凝重:“立冬,朕且问你,四殿下可与庆国公有书信往来啊?”
立冬沉吟了片刻:“有,每次都是让奴才送出宫的,不过不是与庆国公,是与世子,不过不是书信,多半是口信,奴才记得的是寿宴时荀世子找到了奇珍异宝想让殿下敬献陛下,被殿下回绝了,而后便是为了城中的火锅店,四殿下在承乾殿时,便时常做火锅,就连奴才们都有幸得益品尝,四殿下便想这样的美味不能独享,便打算开间火锅店,推广火锅这种美味,而与世子的口信基本都是关于火锅店如何装修的,哦,对了,殿下还让奴才带了一份合同与欠条出宫给世子,说是等日后火锅店开张营业赚钱了,再还世子盘店装修的钱呢,这两日奴才病了,便耽搁了。”
立冬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一句李长柏想听的都没有,反而是侧面澄清了萧元景与那些书信之间的关系。
李长柏气急:“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告诉陛下,四殿下是不是与庆国公勾结,算计陛下!”
立冬受到惊吓一般,看了看李长柏,又瞧着皇帝连忙磕头:“陛下,陛下明鉴,殿下从来不曾与人勾结,殿下冤枉,奴才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