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鼻息喷在后颈上,萧尧有些心猿意马,挪了几步挡开殷灏源的视线:“小岳侍郎刚刚弱冠,太子为何偏要咄咄逼人来恐吓他?”
“小泽与我也是挚友,我怎么忍心恐吓他?”殷灏源玩世不恭地说着,抬脚向两人的方向走去。
岳泽看着他一步步靠近,突然有种被野兽逼近的感觉,看来今晚把萧尧拐上床的计划夭折了,他叹了口气,趁着萧尧拔剑之前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感谢太子热情相邀,泽不过是个四品小官,恐不能担此大任,三陛下文韬武略,乃我东冉三大才子之一,相信定能与太子成为挚友。”这边正说着,一群人的脚印声逐渐由远及近,岳泽又往后退了两步,好像对面的殷灏源是什么大号的感染体。
“我不管,”太子殿下看有人来了,非但不放弃,反而更加不要脸:“你们三殿下再有才,也没有小岳侍郎好看,就是我们浔国最美的花魁也不及的,你们东冉的京城实在是冷清,若是再没有美人相陪,孤怎么住得下去?”
这话,对一个男人来说算得上莫大的侮辱,萧尧不等岳泽反应,迅速拔剑指向殷灏源:“你无耻!”
剑锋离灏源只有几寸,但是他却连眼都不眨一下,依旧色眯眯地盯着岳泽,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尧儿,住手!”带着威严的一声呵斥使萧尧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但是最终还是把剑放下了。
皇上带着群臣赶到,岳泽忙叩头行礼,却被皇上身边的太监伸手给扶住了。
“爱卿免礼。”皇帝脸上带着威严却慈祥的笑容,看着岳泽的眼神像是看着自家出人头地的小辈,满是赞赏与欣慰,但是余光确是盯着旁边只一拱手的殷灏源。
这个邻国送来的纨绔太子就像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折不能折,拔不能拔,不能怠慢了他,给浔国开火的理由,但这小子简直是得寸进尺无法无天!打了自己的儿子不说,还在国宴上迟到乱走,本想带着群臣过来讽刺他没教养,可是一过来却吓一跳,一个侍郎受辱没什么,但是殷灏源若是被萧尧刺伤,皇帝的位子可是会坐不安稳!
岳泽感受到皇帝身上明显和表情不符的愤怒,识相地一言不发,只是规矩地站着,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块隐藏在路边的石头,他的目的是谈恋爱,可不想被带进这种复杂的宫斗里去。
然而听了殷灏源无赖一样的要求,在场的各位全都无法忽视这个被浔国太子成为“美人”的青年。
岳御史看见皇帝的表情,心道不好,给旁边的一个人使了使眼色,一位言官立刻站出来,指着殷灏源的鼻子大骂:“尔这竖子!小岳侍郎乃是我大冉臣子,怎能与尔国贱民相提并论!见我大冉天子,不知下跪行礼,更是不知礼数,目无尊卑,还不速速道歉!”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全场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气氛。
殷灏源嘴角的笑容消失,皇帝的心中立刻“咯噔”一声,连打死身后那个傻子的心都有,竟然说浔国臣民是贱民,这不是将把柄往对方手里送吗?
眼看殷太子就要暴起打人,装了半天透明人的岳泽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打了殷灏源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