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话本里一样,他们两情相悦,恩爱缠绵,然后她倒贴身价 ,资助他上京赶考,希望有朝一日对方高中,能够回来娶她,最后依旧同话本里一样,走了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花舞娘声音恨恨,“我早就同她说了,早就说了,那个男人不可信!妓子就是妓子,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这世上哪个男人愿意八抬大轿娶个妓子回家?!什么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那都是抹了糖的刀子,会要你命的东西,可她就是不信!不但不信,她还把这些年来攒下来的家当给了那个男人,蠢!太蠢了!我就没见过她这么蠢的人!”
花舞娘眼眶有些红,咬牙切齿一脸的怒其不争,“那可是她的赎身钱,等她攒够了钱,我就把卖身契给她,到时候无论是继续呆在楼里,还是想出去做个清清白白的人,我都随她,我没想扣着她不放。”
她虽然爱钱,这世上谁不爱钱呢,可九分金钱利益里面,也还是有着一分真心的。
可那死丫头,有负她这么多年来的教导。
金九龄沉默片刻,问道:“那她是怎么死的?”
花舞娘神情扭曲,最后张了张嘴巴说道:“血崩。”
“血崩?”
“那白眼狼走后,她才发现怀了孩子,打孩子的时候大出血,人就没了。”
“那个鬼婴,”秦漠摸着下巴说道:“已经有六七个月了。”
“鬼、鬼婴?”花舞娘连唇上最后的一点血色都褪去了。
“虽然你看不到,但刚刚不是听到了?”秦漠不是很在意的说道。
听到归听到,心里就算再不想承认,也大概有了个数,可亲自确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她死的时候,肚子确实有六个多月了。”
如果刚才的事情不是自己亲眼所见,金九龄已经百分百的确定这两人是串通好的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六个月的胎儿已经成型,这个时候打胎绝对是有性命之危。”
花舞娘反驳:“刚发现的时候我就让她打了,可她不愿意,怀着孩子的花魁,谁还愿意做她的生意,这不是砸我如意楼的招牌?!”
“所以你逼着她打胎,最后一尸两命!”
“我给她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本来、本来不会出事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那位大夫路上出了点事,来晚了一个时辰,他到的时候芸娘已经走了。”
金九龄沉默片刻,问道:“那位大夫可是怀安堂的陈徽陈大夫?”
“是、是他。”
金九龄觉得他好像摸到了那条线。
怀安堂的陈徽是第二个受害者,也是他的一个朋友,正是因为他的死,他才会出现在这里,否则他现在还好好的呆在京师,做他的总捕头,也不会世界观都受到冲击了。
他看向小桃,“你刚刚说那位聂娘子是回来复仇的,她与你家姑娘有何仇怨?!”
“我、我......”小桃目光游移,神色不定。
金九龄冷笑:“怎么?要同我回衙门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