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眼前，大厅墙壁由黑石砌成，表面粗糙富有磨砂的质感，厚重之气扑面而来。这地方不似方才来路仅有几处零星的点光，连脚下路都照不清，而是点着一排排极为密集的火焰，极为明亮。

景琛靠着墙边走，目光落在距离自己极近的火焰上。

刚才通道里他不敢多留，如今凑近时才发现，这些火光不似寻常焰火般由一个引燃点从中心散发，更像是一团不知名物质的幽火，散布均匀，呈现出水滴状，而非寻常火焰燃烧时的流动升腾形态，且感觉不到一丝热度。

下一个引人注意的地方，便是大厅中央的柜台，同样由大块砖石堆砌，后方站着两个水构成的液态人，他们各关节处箍着琉璃般通透的黑石圆环，能轻易看到圆环里流动的能量丝，活动时“皮肤”表面则如流水一般起伏。

不知是傀儡，还是不知种族的智慧生命，景琛暗思，没有接近。

整个大厅不小，像是为了让某些大块头的生物也能从容通过，里面的天顶做得极高，约有百丈，此时形形色色的智慧生命走在其中，衬得景琛越发渺小。

“嘀咕咕噜。”忽然就见一只直立的鼹鼠露出两颗龅牙，鼓动腮帮子蹦跳着冲到柜台前，爪子在柜面上拍打发出巨响，朝里面的水人咆哮，“吱咕咕吱！”

“咕噜咕噜嗤。”水人一边回应一边比划着，看不到清晰五官的脸皱成一团，浅蓝色水影在表面流窜过。

两个智慧生命旁若无人地对峙着，激动的时候还动起了手。

景琛听着一阵牙疼，这两智慧生命用的分明不是同一种语言和发音，都不知是怎么吵起来的。

或者，就是因为语言不通，就是因为语言不通，才动了手？

景琛四下张望着，路过的智慧生命都没有过多关注，毕竟路上人形的智慧生命也不少。

在不通语言的情况下，去柜台咨询水人什么的肯定是不存在的，景琛只得循着直觉往大门走。

没走出几步，心有所感，一抬头就看到了朝自己走过来的凌奕。

景琛不慌不忙走过去，装作异常淡定从容的样子，只待走近，刚准备开口，嘴里就被塞进一个东西。

“嘘。”凌奕做出噤声的动作，直接带着人往外走。

景琛被嘴里的怪味恶心了一下，咧开的嘴下一刻就耷下来。

两人走出大门口，天色竟是暗的，只见天空中充斥着莹莹的亮光，像是有发光的浮游物在空中飘浮。远望，天空下没有一颗星辰，似被拉上一层黑幕。

“你听。”凌奕道。

景琛下意识放开神识，就听到了旁边几个智慧生命的交谈，在说几日后登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