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尉衍浑身的肌肉骤然变得僵硬,狂喜地睁大瞳孔,宋荣妍的一手抚上他的脸,用娇嫩柔软的唇瓣润泽着他苍白又干燥的薄唇,直到感觉傅尉衍整个人都快被她融化了,宋荣妍这才离开他的唇,抬起手盖住他的眼睛,“现在可以睡了吗?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用领带或者皮带绑着我。”
“荣妍!”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傅尉衍却突然攥住宋荣妍的手,想起以往那么多次残忍地对待宋荣妍,傅尉衍的心就疼得厉害,全都是愧疚和自责,他对不起自己最深爱的女人,如果他早就知道宋荣妍是rnata,那么他宁愿反过来被宋荣妍虐待,也不舍得伤害宋荣妍。
傅尉衍把宋荣妍的手放在唇上不停地亲吻着,瞳孔里涌出一股湿热的液体,男人嗓音嘶哑一遍遍呢喃着,“我再也不会那样待你了,对不起”
后来过了很长时间傅尉衍总算睡着了,那只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宋荣妍的不放,贴在他的心口上,以此来表达宋荣妍对他有多重要,宋荣妍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和一下一下强烈的心跳,宋荣妍的神经在紧绷了两天后终于放松了,她心里也不再害怕和恐慌了,傅尉衍还好好的,她并没有跟生命中爱上的第二个男人阴阳相隔,上天让她经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和伤痛,如今终于眷顾了她一次,足够了,她所求的也仅此而已。
商佑瑕回到商家走进客厅时,只见沙发那里商佑城正拿着一个秒表,而商旭屈着一条腿坐在地毯上,胳膊搭在膝盖上,相当高冷又优雅的坐姿,两手中正还原着一个魔方,那速度快得让商佑瑕目瞪口呆,连依抱着一个毛绒玩具站在旁边,左手攥成拳头满脸的紧张,连呼吸都快屏住了。
商佑瑕慢慢地顿在原地,只觉得自己也跟着心惊肉跳了,十几秒钟后随着魔方从商旭手中骤然滑落,等商佑瑕反应过来再看向魔方时,那个魔方已经被商旭成功还原了,商旭抬起一张小脸,唇线紧抿在一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商佑城。
“啧啧!1833秒,前段时间世界纪录里机器人解魔方才用了不到四秒,你自己算算那个机器人比你快多少倍?你一个人类的速度竟然比不上机器人,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炫耀吗?愿赌服输小朋友,下午老老实实地给我去学校,如果再敢逃课,我就每天让老师把你留到天黑才回来,还有”商佑城说着收起秒表,伸手把连依抱着的毛绒玩具拎了过来,挑着眉神采飞扬地说:“这个归我了。”
商旭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下,“我才不想要!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三十好几岁的男人了,整天睡觉还抱着毛绒玩具吗?”
“”商佑城觉得自己胸口中了一箭,喜欢毛绒玩具有错吗?毛绒玩具多萌多可爱啊!喜欢毛绒玩具的男人是最有爱的,结果商旭从半岁到现在都对他这一喜好嗤之以鼻,每次趁他不在,就让佣人把他房间里所有的毛绒玩具全都打包送去孤儿院或是捐给贫困山区,他恨透了这个熊孩子,这几年来他买的毛绒玩具都能装成一大卡车了,现在好不容易打赌赢了一个,商旭保证永远给他留着不捐这个了,结果还被熊孩子这么侮辱。
商佑瑕走过去,伸手把商旭从地毯上拉起来,习惯性地整理着他的衣领,头也不抬地对商佑城说:“你小的时候我不是没有让你还原过魔方,结果用了五分钟还没有成功,就发脾气摔在地上告诉我太不好玩了,可事实上回头你就躲在房间里一个人练习,非要等以后一洗血耻,然而我直到现在都没有等到你,我很想看看你还原一个魔方要多长时间。”
“”商佑城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竟然还有这种事?
他抬眸无声地询问对面喝汤的父亲,父亲点点头一副你长姐说得是事实,你小时候就是这么笨的样子,商佑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还原魔方的快慢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智商,你们看看在整个商家的祖祖辈辈中,几百年来我是不是商家智商最高的那一个?”
几个人全都沉默了,商佑城感觉到好像有一群乌鸦从自己的头顶飞过去,商旭抬起一张面瘫脸,继续插刀,“魔方确实不能用来判断一个人的智商,但能不要说得好像你五岁的时候其他方面胜过我一样吗?”
“我那是大器晚成,大器晚成你懂什么意思吗?来,我给你解释解释”商佑城承认自己小时候的智商跟商旭比起来简直弱爆了,但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怎么能被一个熊孩子看不起?
商旭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那么小的孩子姿态却是气定神闲,冷嘲热讽地对商佑城道:“不用你解释,我知道你是在说自己越老越有出息。三十几岁还不算老吗?如果你现在真的成了大器,那每个月还会被瑕瑕拿着戒尺抽吗?瑕瑕说得对,我们商家出了你这个败类,真是几百年来最大的不幸。”
“”商佑城有种想把商旭揍一顿的冲动,一个小孩子都踩到他头上去了是吗?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看看这熊孩子能耐得都可以上天了,商佑城觉得下次长姐再打他的时候,就应该给商旭灌安眠药让这熊孩子睡过去,否则被看到了,太影响他高大的形象以及在整个商家中的地位。
商佑城的一张俊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把商旭整个人拎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去餐厅,“整天废话那么多,快吃饭!吃完饭给我乖乖地去学校上课。”
“”商旭一下子就焉了,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上学,整天跟一群真正的熊孩子待在一起,他的智商都被拉低了,对他们总是觉得很心累,有什么办法把下午的课逃掉?肚子疼、头疼、阑尾疼,甚至连骨头疼这样的借口都用过了,平日里也就只有瑕瑕吃他这一套,但根本搞不定城城这个冷血动物,商旭简直是绞尽脑汁了。
几个人一起吃饭时,商父坐在主位,商旭如往常一样被商佑瑕安置在身侧,他拧着眉毛想了大半天后,盯着对面的商佑城问:“你最近怎么这么闲,每天都待在家里?我告诉你只顾着谈恋爱是不对的,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拼搏出自己的事业,以后别想着商家能养你,爷爷和瑕瑕的所有财产是要让我来继承,一分钱都不分给你。”
“对。”商父和商佑瑕立即赞同地点点头。
卧槽啊!商佑城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长姐,这都是亲生的啊!好像他商佑城才是捡回来的那个。
商佑城差点撂下筷子不吃了,这时商父突然想起什么,煞有介事地对商佑城说:“我也发现你最近是太闲了,既然这样,就去意大利那边给我买点东西回来。”
“我不闲,有很多事要做。”商佑城拧起修长的眉宇,他爹是老年痴呆了吗?记性变得这么差。
商佑城看向父亲,低沉地说:“明天晚上荣家安排了宴会,几次打来电话让我务必出席。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了?”
商父夹着菜,云淡风轻地扫过商佑城,“对荣家来说这场宴会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你会作为主角出席,相反你如果不去了,宴会的意义也就不大了,懂吗?”
商佑城细长的凤眸里极快地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低头老老实实地应道:“我知道了,我会在该回来的时间再回来。”
商佑城这一走,最高兴的无疑就是商旭了,毕竟如果商佑城在家,他每天就像坐牢一样,商佑城动不动就要检查他最近学得东西有没有进步,学什么学啊?他这个年龄最主要的应该是玩,照着他的智商,学六国语言和钢琴以及格斗术射击枪械等等都不难,没必要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上面,只要商佑城不在家,其他任何人都拿他没有办法,这种不被约束的日子真是太美好又幸福了。
病床上傅尉衍沉沉地睡了过去,嘴角勾着一抹弧度,面容上泛着病态的青白和疲倦,但他安静温顺的样子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像一个孩童,宋荣妍坐在椅子上一直盯着他,外面的夕阳染红了大半边天,橘黄色的光芒从落地窗外洒进来,把原本充斥着坟墓气息死寂又冷清的病房映得暖洋洋的又祥和,宋荣妍看着整个人被镀上一层金光的傅尉衍,只觉得这样的时光无比的静好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