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一见咖啡馆卖了出去,这天傅尉衍和何管家安排好这边的事务后,何管家订了机票,准备下午三点飞去巴黎,但中午楚南辰突然找了过来。
傅尉衍正坐在餐厅里吃饭,何管家拦不住闯进来的楚南辰,楚南辰一看到傅尉衍,他就怒火冲冲地问:“你把傅绍霏藏到什么地方了?”
傅尉衍眼神示意何管家退到他的身后,他依旧那么从容地坐在餐椅上,勾着唇冷嘲热讽地对楚南辰说:“以前荣妍在你手上时,你保护不了她,如今自己的老婆被欺负了,你还是护不住她。楚南辰,你不应该找我要人,你应该问清楚你母亲都对傅绍霏做了什么。”
“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干涉。”楚南辰语气僵硬地说。三天前他出差回来知道傅绍霏失踪后,他对母亲和所有的佣人兴师问罪,这才得知傅绍霏半年来在楚家过得是什么生活,当时楚南辰发了很大的火,几乎跟楚家决裂了,而后他动用了手中所有的人力在整个市找寻傅绍霏。
但三天过去了都不见傅绍霏的踪迹,直到一个小时前他接了陌生的电话,对方告诉他傅绍霏的失踪和傅尉衍有关,楚南辰半信半疑,在来尉家老宅之前找了傅绍景,那天他质问过傅绍景,傅绍景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傅绍霏的下落。
于是楚南辰让下属把傅绍景打得半死,傅绍景怂了,将所有的罪过推到了傅尉衍的身上,楚南辰联想到傅绍霏给傅尉衍打过电话,此刻再看傅尉衍的反应,他就确定是傅尉衍藏起了傅绍霏。
“傅绍霏在什么地方?”楚南辰重复了一遍,这几天他没有休息好,英俊的脸泛着青白色,深邃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傅尉衍越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楚南辰胸腔里的怒恨之火燃烧得就越旺盛。
他挺拔的身躯站在傅尉衍的对面,两手攥成拳头,语气阴冷咬牙切齿地说:“傅尉衍,我不想跟你动手。你要清楚自己今天不比往日了,我如果想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所以我劝你最好把傅绍霏还给我,否则不要怪我不念往日旧情了。”
“呵!楚大少爷你这话真是可笑,说得好像你有念过旧情似的。”傅尉衍抬眸看着楚南辰,冷嘲热讽道:“你过去做了那么多事,试图抢走我的女人以及把我的儿子丢在孤儿院门口时,你怎么不想想兄弟情义?楚大少爷你真是我见过最厚颜无耻的人。前段时间还请求我的原谅,如今一出事了,你就来找我算账了,果真应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傅尉衍自然猜到是傅绍景添油加醋陷害了他,傅绍景找到了报复的好机会,肯定会利用楚南辰对付他,而他既然答应了帮傅绍霏这次,怎么可能会告诉楚南辰傅绍霏的下落?更何况傅尉衍本就容不下楚南辰,此刻楚南辰既然有胆子闯进尉家老宅,那他岂能轻易放过楚南辰?
傅尉衍从椅子上长身而起,握着拳头几步上前,不由分说地照着楚南辰的脸上砸过去。
楚南辰没有防备之下踉跄往后退去,摇摇晃晃的过了一会才站稳,楚南辰抬起手背抹了一下嘴角冒出的血珠子,他脸色铁青,用力对傅尉衍点点下巴,“看来你是不准备把傅绍霏还给我了是吗?行,刚刚我就警告过你了,你要跟我斗,那也太自不量力了。”
“全都进来吧。”楚南辰朝着背后喊了一声,紧接着四个黑衣保镖全都闯入了餐厅,楚南辰眼神阴鸷地盯着傅尉衍,语气轻蔑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告诉我傅绍霏的下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傅尉衍。”
何管家见状面色微变,刚刚他给楚南辰开门的时候,这些人并没有跟着一起,如今尉家老宅里只有他和傅尉衍两个人,楚南辰的下属自然就能不请而入了,何管家心里冒出火气,楚南辰这是欺负他家少爷现在落魄无权无势吗?
何管家紧紧地攥着拳头,表情凝重地看着傅尉衍,“先生”
“我看不自量力的是楚南辰你吧?”傅尉衍递给何管家一个安抚的眼神后,他讥诮地反问楚南辰,今天就算没有傅绍霏一事,楚南辰没有上门挑衅他,他也要把账给楚南辰算清楚了。
傅尉衍深不可测的双眸里结了一层冰霜,没有再多跟楚南辰废话,他抬腿“砰”用力踹向一个餐椅。
傅尉衍对面的某个下属没有躲过去,膝盖被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楚南辰拧起俊逸的眉宇。往后退出几步,挥手让其他三个人对付傅尉衍一个,然而不到五分钟几个人就全都倒下了,紧接着傅尉衍从口袋里掏出枪来,抬起胳膊毫不停顿地射过去一颗子弹。
楚南辰骤然间睁大了瞳孔,没想到傅尉衍如今一无所有了,竟然还敢举枪杀他,眼看着傅尉衍凌厉的动作,楚南辰反应极快地伸手抓住其中一个下属的肩膀,随着“砰”一声枪响,几秒钟后那个替楚南辰挡枪的人倒了下去。
楚南辰意识到傅尉衍真的会要自己的命,他疾步往后退着,打算暂时离开尉家老宅。
然而恰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响,楚南辰猛地顿在原地,表情里全都是震惊和困惑,鸣笛声很显然是往尉家老宅这边来的,但他并没有叫警察,难道他是被人利用了吗?如果警察进来后看到傅尉衍持枪杀人。那么傅尉衍可能就要被逮捕入狱了。
楚南辰正这样想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楚南辰回过神看到傅尉衍已经放下了枪,他这才拿出手机接通,随后一道很怪异的声音传了过来,“傅绍霏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你想让她回到你的身边,那么就按照我说得做,否则”
“什么?!”楚南辰的心一瞬间跌入谷底,整个人从头冷到脚,他紧抿着唇,沉默地听完对方说的一番话后,总算确定对方早就设下了这个陷阱,为的就是借刀杀人,置傅尉衍于死地。
警察已经闯了进来,楚南辰僵硬地伫立在原地,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这天晚上七点多时,商佑瑕猛然从外面推开书房的门,跌跌撞撞地跑进去后,她一下子摔在了书桌上,商佑瑕顾不上疼痛,抬起头满眼通红地对坐在那里的商权烈说:“爸,出事了!”
“怎么了?”商权烈从未见自己的大女儿如此慌张过,他锁紧眉头,看到商佑瑕手中拿着报纸,商权烈脸色紧绷地抽出报纸,展开后快速地浏览过去。
今晚的头版头条上写着八年前在大火中丧生的尉家大少尉子墨“复活”归来,尉子墨整容成傅家二少后进入傅家报仇,而真正的傅家二少被尉子墨杀了,尉子墨把傅家二少的尸体保存下来,浸泡在了福尔马林中,警方已经在尉子墨的豪宅中找到了傅家二少的尸体。
另一方面,尉子墨整容过程中的那些照片也落入了警方的手中,知情者向媒体曝光了,尉子墨还有一条罪状是把傅家二少的亲生母亲送入了精神病医院,买通了医生软禁并没有患上精神病的计茹雅,就在昨天尉子墨派人把计茹雅灭口了,而那个凶手已经向警方承认了罪行,供出了尉子墨后,据说凶手畏罪自杀了,第四是楚家大少爷楚南辰指认尉子墨绑架了傅绍霏,目前傅绍霏不知所踪等等一条又一条,尉子墨的罪状简直是罄竹难书。
商权烈还没有看完内容,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在突如其来这么大的打击下,他重重地瘫坐在椅子中,手中的报纸掉了下去,商权烈面如死灰,抬起手按住了太阳穴,一瞬间整个人看上去仿佛苍老了很多岁。
“爸。”商佑瑕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涌了出来,她两腿发软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商佑瑕抓住商权烈的胳膊,生平第一次失去了所有方寸,商佑瑕哭着哽咽地对商权烈说:“爸。你一定要救子墨啊”
“怎么救?”商权烈嗓音沙哑地反问商佑瑕,额头上青筋剧烈地跳动着,手掌遮住了面容,他低头看着腿边的商佑瑕,商权烈深邃的眸子里泛起了泪光,“警方在他的别墅里找到了傅家二少的尸体,他杀人藏尸证据确凿。他整容成傅家二少也是事实,那个杀计茹雅的凶手招供后死了,唆使杀人的这个罪名,他如何逃脱?”
“还有楚南辰也在这时横插一脚进来,傅绍霏如今下落不明等等这些,随便一条就能让子墨被判死刑了,你让我怎么救他?”商权烈心知肚明尉子墨不是一清二白之人,过去的几年尉子墨做了那么多事,一旦被查出来,肯定要负法律责任,如果罪名不大,他还能滥用私权救尉子墨。
可突然一下子所有人都联手对付尉子墨。尉子墨担上好几条人命,就算他权利再大,也救不了尉子墨,尤其是多年来他清正廉明、大公无私,如果干涉这件案子,他所毁掉的就是自己和整个商家的名誉,并且他可以肯定这件事跟傅秉胜脱不了干系。
傅秉胜就是想借此事抓住他的把柄,他若是稍有不慎,自己和整个商家都保不住,所以从理智上来讲,他应该对尉子墨坐视不管,但他怎么可能狠下心让尉子墨受牢狱之灾,甚至被判死刑?
商权烈的眼眶里一片潮湿,肩背止不住地颤动着,很长时间都难以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