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里蔓延着一股浓烈的酒精气息,乔凝思被熏得有点受不住,就连林敏南也蹙起眉头。
而房间里的光线昏暗,大白天的所有的窗帘和遮光布都拉了下来,地上一片狼藉,随处可见酒瓶子和砸碎的杯子,这让乔凝思和林敏南觉得匪夷所思。
她们都以为像陈默这种既杀过人,又坐过牢基本上什么都干过的男人,如此丰富又艰辛的人生经历,足以让陈默变得无坚不摧,就算真的被心爱的女人甩了,照着他那种游戏人间又逗比的性子,估计要不了三天就能恢复,所以此刻陈默这种醉生梦死而颓废的状况,是乔凝思和林敏南都没有预料到的。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天光本就昏暗,此刻整个客厅里都是黑漆漆的,林敏南只好开了灯,乔凝思走过去拉窗帘,开窗户透气。
“陈默?'”不知道陈默有没有在家,乔凝思一边叫着陈默的名字,直到经过客厅的沙发,在看见沙发上的画面后,乔凝思惊得面色一白,捂着嘴往后退出几步,睁大瞳孔不可思议地盯着沙发上的两个人。
林敏南听到乔凝思的惊呼后,几个大步跑过来,“怎么了?”,一边问着,林敏南顺着乔凝思的目光看过去,紧接着她整个人也是猛地一震,差点没有站稳栽在地上,所幸乔凝思伸手及时扶住了她。
乔凝思和林敏南这样大的动静下,也没有吵醒沙发上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男人自然是陈默,他压着身下的女人,上半身是赤裸着的,露出的脊背上遍布暧昧的痕迹,有的地方还被女人的指甲抓得冒出血,可见这场欢爱有多激烈。
而他的皮带丢在了地上,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里面的内裤露出了一大半……这样的画面,简直让乔凝思不忍直视,她用手扶着额头,觉得自己脑子里都是空白的,而身为一个局外人的她都这样了,那么林敏南将会如何接受眼前的事实?
果然正如唐卓尧所说,陈默和郝荼菲重新在一起了,好半天乔凝思才缓过来,大步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找到冰块后抱在怀里,紧接着返回去,乔凝思直接把冰块倒在了陈默的身上。
陈默浑身一个机灵猛地坐起身,冰块哗啦啦地砸在地上,林敏南几乎是一眼就看到陈默还没有拉起拉链的裤子,而背后郝荼菲被撕碎的黑色丝袜挂在脚踝处,下身倒是被裙子覆盖住了。
这样的一幅活春宫图,看得林敏南胃里一阵翻涌,一股酸意涌上喉咙,差点吐出来时,又被她生生地咽下去。
十几秒钟后,陈默才慢慢地从醉酒状态中清醒过来,乏力得眼睛都睁不开,眯着眸子看了半天,才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是乔凝思和林敏南。
陈默惊了一下,刚要站起身跟乔凝思打招呼,这才发现自己裸着上身,而下面……陈默机械而僵硬地回头看过去,见郝荼菲同样衣衫不整的样子,他自己也被震惊了。
怎么回事?印象里早上进门陪他喝酒的女人明明是林敏南,他对林敏南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告诉林敏南他很痛苦,失去林敏南他活不下去……后来林敏南就吻住了他,两人自然而然地倒在了沙发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陈默模模糊糊的有点印象,但似乎脑子里又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眼下的事实足以证明他醉酒把郝荼菲当成了林敏南,和郝荼菲发生了关系。
“呵呵……”陈默在心里笑了,虽然这是他也没有预料到、在清醒时也不会做的事情,但既然结果已经成这样了,后悔也没有用,更何况他一点也不后悔,失去了林敏南后,跟哪个女人上床,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陈默很快地平静下来,捡起地上自己的衬衣,盖在仍旧熟睡的郝荼菲身上,随后一边系着皮带,头也不抬地对乔凝思和林敏南说:“你们先出去吧,如果找我有什么事,等我收拾好你们再进来。”
乔凝思见陈默这样云淡风轻的样子,显然这段时间不是第一次和郝荼菲滚在一起了,乔凝思愤怒而痛恨地走上前,抬起手就要甩陈默耳光。
林敏南却握住她的胳膊,如平日里那样面无波澜,淡淡地对乔凝思说:“我知道太太你是为了我,但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管他和谁上床怎么样?”
陈默闻言修长的手指顿在了皮带扣上,并没有抬头去看林敏南,只是听着林敏南跟往日里一样事不关已的语气,陈默的唇边勾出一抹苦涩而自嘲的弧度,整颗心又是抽搐一样的疼。
果然林敏南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肉体之欢,而如今林敏南有了新的床伴,也就不需要他这个旧的了,所以即便他和其他女人上了床,就连乔凝思这个局外人都接受不了,林敏南却还是一点也不在乎。
直到这一刻,陈默的心才总算死了,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傻的男人了,何必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此时他总算清醒了,往后他再也不会为林敏南这个女人掉一滴眼泪,伤一次心,太不值得了。
乔凝思和林敏南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陈默还没有出来,倒是陈默的母亲在这时从超市买菜回来了。
见到两人站在外面,陈母连忙走过去,蹙着眉头问林敏南,“你们怎么不进去?敏南你不是有钥匙吗?这样让池太太干巴巴地等着,也不太好。”
前段时间林敏南就告诉陈母,她和陈默分手了,虽然陈母感到震惊而又痛心、惋惜,但陈母一直都是那么善解人意,也没有问林敏南什么原因。
年轻人的感情问题她也干涉不了,最终还是表示理解林敏南,一如既往地对待林敏南,虽然林敏南不能做她的儿媳妇了,但她可以把林敏南当成自己的女儿。
林敏南面对如往常一样温柔慈爱的陈穆,想到刚刚沙发上的画面,林敏南的眼眶里顿时一热,泪珠子差点滚出来,又在陈母察觉到之前摇摇头,“没事,我们刚来,我忘记带钥匙了。”
“原来是这样。”陈母说着,一边打开门招呼着乔凝思,“池太太比杂志上都漂亮,以往阿默和敏南也常常提起你和池先生,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个人都很仁慈善良,一点不像他们的老板……”
陈母这番话说得真诚,并非像那些刻意巴结谄媚的人,夸得乔凝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陈母的话,她只能维持着笑,礼貌又尊敬地附和着陈母,“我们也没有把陈默和敏南当成外人,主要是他们待我们好得更似亲人。”
再进去后,屋子里已经收拾了一大半,这倒是让陈母感到诧异。
客厅里陈默和郝荼菲两人正擦着地板,而郝荼菲洗过澡后,身上穿得是林敏南放在这里没有拿走的衣服,陈母见状眉头一皱,几步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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