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方与寻常市面上见到的魔方完全不同,外表是个不规则的多边形,各面也不是各色方块,每一个分割开的小面上都有一个符号,那些是符文,只要拼完整,就会组成一道符咒。组合方式没有局限,只要是含有那些符文的咒语,就有无限种可能。
“这是哪里来的?”狄斫没有见过这样的玩意。
“这是我那位多才多艺的姐夫给我小侄女做的小玩具。嘿嘿,有意思吧。”张一味得意洋洋的模样看起来格外欠揍。
张三鳣的声音传过来,凶巴巴的,与寻常别无二致:“张一味!你是不是活倒退了你!居然连三岁小孩的玩具你也偷?”
反正这两姐弟在一起就没什么好声好气的时候。
张三鳣将文件从狄斫手里抽出来:“这份,是我的。”
“我今天又没有事?”狄斫困惑不解,平时分配任务他这里可从没断过。
“上头的意思。”张三鳣随手翻了翻文件,“部长说你有贵客要接待,让你休息几天。现在可以收拾收拾走了。”
这话听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狄斫盯着张三鳣手里的文件,他只看了一半,都还没看完。
“桩子的事情,你知道吗?”张三鳣见他热爱工作的眼神不忍心,将这份文件概括转述给他听听,“房子拆迁挖出来的,一个女人,被封在水泥里,只剩下骨头。”
“又是这样的死法。”命案见得太多,张一味早已不新鲜了。
狄斫立刻想到,多半就是工地里的人,或是开发商下的手。
“我们查了一下尸骨身份,是六年前从恒源辞职的普通白领。辞职原因是要回老家结婚,后来就与所有的同事断绝了联系。”
“两天前被挖出来后,早晨在工地上发现了一滴血。”
“就一滴血?”戴玉玉疑惑出声。又不是大片的血迹,一滴血也值得这么大反应?
鉴定科骨干张一味同志强调:“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的血。”
狄斫似乎抓住点什么,但他的思绪很快被打断。
“好啦好啦,你该走了。”张三鳣卷起文件塞进包里,“我也该去给我闺女赚奶粉钱了。”
茫然无措的狄斫从部里两手空空地出来,头一回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上头的意思,那应该是原君策知道宿白到来,特意安排的。
狄斫拿出手机,他要联系付宗明问他们在哪儿,好去找他们。
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近来陌生号码出奇多。
狄斫接起电话,思索了半天,才将电话那头响起的声音与一张年轻女孩的面孔对应上。
秦筱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他的电话,狄斫猜想,或许是找到了周院长,周院长有他的号码。但不知道秦筱苑为什么会找到他,如果是为那晚的事情,他或许应当准备一下应付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