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少年似乎是朝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没有理会,反而站到高台的边缘,走向高台另一边,似乎是在用脚步丈量平台的距离。
秦霄蜀快步从台阶上跳下去,走到高台下方,仰头看去:“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玩?”
这个角度看不见高台上的人,也听不见上面的动静,秦霄蜀卷起手中的地图,在木杆上敲了敲:“听见了吗?”
木板边缘探出了一张脸,秦霄蜀目光触及后一愣,脚步不由往后退了一点,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那真是一张漂亮的面孔。面容白皙,眉眼如画般精致,抿着唇,眼中带着不驯的桀骜,双唇紧抿,居高临下看着那莫名其妙的人。
秦霄蜀底气稍微不是那么足了,他清了清嗓子,将声音放得柔和:“上面没有防护措施,很危险的,你还是下来吧。”
他有些担忧自己的行为唐突,不小心吓到他,从高台上跌下来怎么办?
少年的脸又消失在边缘,不一会儿,秦霄蜀就见他从高台后面敏捷地跳了下来。他衣着单薄,腰肢柔软,身体灵活得像山间精灵一般,面孔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少年就站在高台另一边,这个距离不远不近。秦霄蜀能清楚看到他长而微翘的眼睫,打量自己时微垂眼睑,眼睫便在边缘密密排开,投下一小片阴影。
秦霄蜀有些移不开眼,手里的地图不自觉间被揉捏得皱巴巴的。
他没有理会秦霄蜀的打算,几步蹿上台阶,拿起放在边上的包,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高高的边界线上。
秦霄蜀揉揉鼻尖,看看四周缓解尴尬。
这处高台周围泥土是黑灰色的,看起来像是积年累月烧出的纸灰,脚下泥土里还有些散落的纸钱残留。
秦霄蜀绕着高台走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可以上去的阶梯,稀疏的木架间隔可不像是让人随上随下的。
临近黄昏,天色黯淡下来。秦霄蜀只穿着单薄的外套,风有些凉了,他终于动身爬上台阶,从原路返回。
旅馆的接待是个中年男子,姓胡,与领队老师是旧识。秦霄蜀在前台买了瓶水,顺便打听那个高台是什么情况。
“那个台子?你们没事别往那边去啊。”胡老板说道,“那是我们镇上举行祭祀的地方,一般人不允许靠近的。”
“什么祭祀?”秦霄蜀越发好奇,一般人不让靠近,那少年还爬到高台上去玩?
“镇上每年四月举行的春祭,为一年祈福的。”李老板没有卖关子,“周围的镇子都知道有这个活动,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人来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