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海伟长长出了口气,躺回床上。挨到枕头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后脑勺好像碰到了什么。
伸手去摸,潮湿阴冷,稍稍发硬的毛发在指尖经过短暂接触,但那触感像是黏在了指尖的皮肤上,拼命甩了两下都甩不掉。
曾海伟惊恐大叫一声,从床上弹起来,跪坐在床上看向枕头。
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包拆开的巧克力饼干被拖到了床头,一只体型硕大的灰色老鼠正在堂而皇之地啃食饼干,丝毫不畏惧被人发现。
曾海伟抄起床边厚厚的网络小说,却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砸下去的手偏了点,没有砸中反倒引得老鼠停下动作,向他看来。
那双纯黑的小眼睛里折射出点点冷光,突然动身向着他的方向跑来。
尖叫声伴随着书砸在床上的闷响,远没有老鼠动作敏捷的曾海伟来不及躲避,感觉湿冷的触感碰到了自己的腿,然后是脚,再是背……
啮齿类动物的牙切入皮肉,刺痛感在恐惧之下被无限放大,曾海伟狠狠甩动身体,听到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后,攀爬到背后的老鼠存在感消失了。
他向着地面看去,空无一物。
房门被家人推开,曾海伟不顾询问冲进了洗手间,背后被咬伤的地方还在流血。他大声咒骂着拿起莲蓬头冲洗伤口,对关怀询问的家人恶语相向。
该死的老鼠,该死的动物!
黄干事再次趴在门外,等待前来上班的人把它抱进办公室大楼。
国降部大楼并非随随便便可以进入的,它或许是趁着别人下班的时候跟着混出去,现在又要故技重施跟着人混进门。
有那么一丁点不要脸,但它不在乎,因为它只是一只小猫咪。
戴玉玉忧心忡忡:“黄干事,你真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吗?大晚上到处跑,很容易遇到坏人的你知不知道?”
原君迪看她和一只猫这么语重心长,在一旁说道:“猫能懂什么?它哪儿能听得懂人话。”
“听不懂人话,但它明白人想表达的意思啊,”戴玉玉不服气,“小动物都会懂得察言观色,你是不是真对它好,它记得可清楚了。你对它不好,它也记得牢牢的!”
“这倒是。”原君迪点头道,“我大爷爷曾经说过,猫虽然没有九条命,但它记仇能记九辈子,千万不能得罪它们。”
之前总部那边的黑猫小二黑更是不得了的会记仇,还是阴间信使,它们这些猫背后有靠山,比他这个人都有地位多了。
“那什么,狄斫他怎么还没来?”原君迪旁敲侧击,倒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关心一下,对,关心一下。
“阿斫他和三姐去处理任务啦,听说有只外来的妖怪不懂规矩闹事,结果闹出了妖命。据线报说那妖怪有点凶,他们俩合作追捕去了。”
原君迪哦了一声,收拾了东西也准备出门。这边虽然没什么大案,小妖怪小鬼之类的幺蛾子时有发生。
等原君迪处理完一桩老母亲不满儿子病床前不孝,趁着头七回来闹事的任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狄斫他们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