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脸上那明显不愉快的表情,烛酒愣了愣,没想到涂年竟然会这么问,这些日子他过得煎熬,却原来涂年也是念着他的吗?
他手握成拳挡在唇前,遮挡住那无法克制的笑,“你不开心了?”
涂年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梗着脖子说道:“我巴不得!你不和我说话我还清静了不少。”
烛酒却不听他这话,将人拥在怀里,“我知道你不开心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下巴搁在烛酒的肩膀处,温暖从他身上传过来,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涂年眼眶突然有点湿,眨了眨眼才将泪意眨回去。破天荒的抬起手扯住他的衣衫。
他其实也很不安,突然就被告知怀孕了,一个男的竟然会怀孕不说,然后医生还告诉他或许他只有一年的生命了。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生命不长,可这也太短太突然了,他还很年轻,他有他的梦想,他不想死……
他一直让自己保持冷静,要坚强,可是午夜梦回那种如髓附骨的恐惧还是会悄悄爬上来,将他吞噬,周而复始。当烛酒不理他的时候,他好像身在一座孤城中,孤立无援,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学着依赖烛酒了。
察觉到涂年的不安,苦涩在烛酒的舌根处炸开蔓延至全身,他一直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竟然忽略了这最重要的,手下的力收紧了些。
“不是不理你,只是最近有点忙,以后不会了。”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而已,但是却没想到自己让他这么不安,又是心疼又暗暗有些欣喜。
两人的气氛很好,只不过这种温情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才稍微将软的一面露出一个尖涂年又迫不及待地收了回去,臭着脸将人推开。
涂年:“滚滚滚,说得你多高贵一样,劳您屈尊理我们这些凡人了,荣幸之至啊。”
烛酒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茬,问道:“饿了吗?我已经让人送饭过来了,先吃一点?”
听到饭,涂年下意识的就皱了皱鼻子。
他出门的时候的确没有吃饭,几个哥哥今天晚上都有事,所以暂时不在家,他一个人也就没让厨师做饭了,现在这个时间点是有点饿了。
只是怀孕之后在烛酒这里他的饭菜就全是由营养师配的了,营养均衡少油少盐很健康,对他和孩子都好,还能补充各种需要的维生素。
可营养师配的饭不是难吃是非常难吃。
烛酒没有错过他的小表情,刚开始还不知道,等他将饭盒打开之后看到那干巴巴的菜和绿油油没有一点油水的蔬菜沙拉就明白了。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对于嗜辣重油的涂年来说,这不亚于酷刑,但他竟然吃了这么久,那段时间因为他奔波各地将这件事完全托给了营养师,营养师又是信得过的人,所以他便没有再关注。
涂年皱着眉将那菜往嘴里夹,还没入嘴就已经闻到那股发青的味道,胃已经翻腾起来,这要是吃进去十有□□都得吐,但是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到最后没得吐了还是能吃一些进去的。
本来想硬着头皮吃掉的,但是才刚夹起筷子就被截了。烛酒拿掉筷子之后,用干净的手帕帮他擦了擦手,说道:“我带你去外面吃。”
“啊?”涂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出去吃?”
烛酒将营养师准备的饭菜一盖直接扫到垃圾桶里,他不想因为孩子看涂年强迫自己。他记忆中的涂年恣意肆意,向来不是会让自己受委屈,可是因为它他委屈了自己这么久。
烛酒脸色微黑,看着他的眼神重全是心疼,“嗯,出去吃。”
“可是金离说出去吃的东西不卫生,对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