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年扯着烛酒的衣袖,用尽了所有的气力以至于指尖都有些发白。他当初昏迷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中也是他爸妈来接他了,在一片暖阳中他进了另一个世界。
可是……他不想走啊。
“我不想睡着,酒儿,我不想睡。”
烛酒低头吻住他的唇,他笑道:“没有睡,只是闭闭眼,眼角都红了,会不会疼?”
说着又吻上了他的眼,温暖的唇落在眼睫上,一丝丝麻痒篡入心脏,眼睫微动,涂年终是缓缓闭上了眼。
眼角一颗泪水润湿了小小的一颗痣,他低骂了声,“你太坏了。”
非要逼着他走……
涂洪垂着眸,遮住眼底的那丝悲怆,低声唱出了那唱了无数遍的催眠曲,屋子中只留下他那低低的吟唱声,很好听却又无端让人想哭。
涂荒一脸不可置信,用手捂了脸。涂宙和涂宇只是坐在沙发上,没有表情没有动作甚至连眼神都是麻木的。寒风刮过,院子里的树叶扑朔朔地掉到了地上,金离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转身望向屋中。
“轰隆”一声闷雷过后,屋外竟然飘起了雪花,一如那个夜晚的雪原。烛酒低头在他的无名指上吻了吻,吻在那枚说好了要带一辈子的戒指上,冰凉刺骨的戒指再没人将他暖热,再抬头双眼铺满了泪水。
原本他所有的希望都在双生佩上,他以为涂年如果走了能把他一起带走,可是到现在双生佩都没有一点反应,他们明明立了契的,明明立了契的不是吗……
“我要怎么等你呢……”
他爱他,他爱他,雪花飘在空中,轻轻一碰就成了水滴,只是再没人垫着脚尖红着脸吻上他的唇。
……
不过没过多久大家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涂年的心跳没有停止,不是死亡,只是现在的体温、心跳以至于呼吸都维持在一个临界值。
做了各项检查之后,涂宙和金离说了个比较让人难以相信的事实,涂年肚子里的孩子竟然在反哺……虽然的确有这种例子存在,他曾经手过一个例子就是婴儿在肚子里的时候通过脐带像母亲输送造血干细胞。
很神奇导致他一直没有忘记,没想到的是这奇迹般的事也落在了涂年的身上。
不止如此,涂年原本的旧疾似乎也在好转,身体像是正在重新被构造一般,说不定等涂年下次醒来之后就连旧疾也痊愈了。
初步的检查结果就是这样,但是面对失而复得的宝贝总是会有点患得患失,所以几人决定还是将涂年送到了医院,好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照顾以防发生什么变故。
这巨大的喜悦突然砸下来,大家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