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腰背不好,当年被顾父狠狠踹了那么一脚,还没养好伤就出院了,原来顾父被释放后认为医院在骗钱,愣是让顾母出了院,然后两人舟车劳顿来到这里。
长期的体力劳动增加了脊椎的负担,顾母的脊背渐渐地弯曲了,日积月累下,她的脊椎变形,整个人就像是一张绷紧的弓。
顾母不知道顾父的念头,她照常佝偻着身体洗刷完碗筷,等到上工的时候就去开工,干着大男人都吃力的活,顾母感到自己的脊背越来越疼。
顾母擦了一把汗,忽然一个踉跄扑倒,半天都没爬起来,工友察觉不对,赶忙扶顾母起来。
“中暑了吧?你快去休息一下吧,工头那里我去说,唉,你家老顾呢?怎么没人了?算了,我送你回去。”工友找了一圈,没看到顾父,就放下手头的工具,扶着顾母朝老两口租的房子走去。
两人正走着,工友眼睛尖,正好看到顾父匆匆走过去,她纳闷的问顾母:“你家老顾这是忙什么,怎么都不来扶你一下?”
顾母看着顾父离开的方向,脸色一变。
顾父和寡妇有来往,顾母其实早就发觉了,但是她觉得自己生了顾陵川那么一个儿子,丈夫生气恼怒本就是应该的,顾母自己满怀歉疚,即使暗中垂泪哭得眼睛都要瞎了,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只指望丈夫怒气消了能回到自己身边。
此时看顾父动作匆匆,怀里明显揣着什么,顾父很是小心翼翼的模样,顾母察觉到什么,赶紧回到出租屋。
打开放着存折和存款的柜子,看到空无一物的抽屉,连儿子用奖学金偷着给她买的一对金耳环和银手镯都不见了,顾母眼前一黑。
一直忍耐的顾母感觉到了无尽的绝望,她的忍耐没有得到半点回报,只换来了空荡荡的柜子,柜子里她的血汗钱就这么不见了,其中还有儿子临走留下的一万块。
顾母没办法再劝自己忍耐,她格外的冷静,劝走了打算让她报案捉小偷的工友,慢吞吞的走进厨房,将菜刀取下,揣到了怀里。
顾母佝偻着身体,一步一步朝小寡妇家走去。
“喂,是顾陵川同志吗?我们是柠城公安,请问,雷金花和顾军是不是您的父母?”
一个突兀的电话打到了顾陵川的办公室。
顾陵川久违的听到原身父母的名字,有种不妙的预感,他沉声道:“是的,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