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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喜日。
这天的鹭城可是热闹至极,光是流水宴席就从淮王府摆到了东鼓楼,难得有点新鲜事,百姓们也都去凑热闹。
淮王府的管事现在忙的不可开交,但能得着厚厚的红封,简直万分情愿,脸上的笑就没停过,恨不得天天都有小姐出嫁。
“黄管事,不好着了!”
一名下人急匆匆跑过来,黄管事不高兴的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嘴上没个把门的!”
家丁也知道这话不好听,大喜的日子是不能说这些丧气话的,但这事实在不好,只得小声给黄管事说了情况。
黄管事听闻眼睛瞪大,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急忙跟着家丁往后面礼厅走。
而眼见到摆在面前的东西,黄管事顿时大怒:“这是谁送的!”
他此番怒不可遏,盯着桌子上的人偶,总觉得十分邪气,面前的人偶身着喜服,明显是按着新郎官做的,却是七窍流血,嘴角微笑,诡异的很。
家丁在一旁看着也有些不舒服,挪开了眼睛:“小的也不知道,这礼单上并没有记录,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黄管事却不信什么凭空出现,但在淮王府这么多年,见识颇多,心中虽也慌乱,却仍尽力稳住人心:“一群废物,这肯定是有人放进来的!给我守好院子,这人偶先放在别的地方,等喜宴后,我去秉告王爷再做处置。”
小家丁连连称是,待黄管事走了,才又打量这人偶,却是越看越难受,一咬牙拿起人偶准备先扔到没人住的东院。
而这一触碰,家丁才发觉那人偶触感极好,可就是一股子阴冷不住的往身体里钻,他一边骂着晦气一边心里打鼓,总算安置好这诡异的人偶,立刻转身锁住柴房跑了。
淮王府上来往人多,宾客提着礼物,交给家丁,再跨进大门对着淮王道恭喜。
锣鼓喧天中,淮王笑得合不拢嘴,井裕就跟在淮王身后,脸上的笑都要僵死,却还是要做出得体的世子样。
“探花郎到!”
门口吆喝一声,周围便安静了许多,探花郎从门口下马,一边回敬大家的庆贺声一边喜气洋洋的往正堂走。
流程顺利进行,新娘蒙着盖头也到了正堂。
井言心虽是庶女,可终究是王侯之女,与探花郎成婚算是下嫁,而新郎家中又无父母,便只拜淮王一人,淮王坐在主坐满脸笑容。
吉时到,新人便要三拜。
“夫妻对——”
而第三声却没喊完,整个喜堂倏地安静了。
井言心正深拜第三拜,周围忽然静的不像话,她未曾多想,然而盖头下的视线只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好像掉到了自己的脚边。
她定睛一看,却发现那是个新鲜的眼珠子,正对着自己。
一时间,喜堂内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